他看向自家兒子:“若你我父子想要入主中原,他将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和障礙。”
第102章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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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查喃喃:“蘇洵。”
“怕不光是你我父子二人,南方的曲濯,甚至是禹朝内部那些想要分一杯羹卻碰了一頭釘子的世家,都沒想到那位小皇帝是有如此滔天手腕之人吧。”他們都被他曾經表現出來的懦弱和不經事給哄騙了,眼睜睜地看着這個威脅安安穩穩地長到了成年,“還有禹朝内的那些權臣,呵,不愧是蘇牧親自挑選的輔政大臣,表面專權奪利,實則将禹朝核心的權利給牢牢地護住了。”
他現在也看清了,那幾位權臣哪裡是想要謀朝篡位的奸臣,分明就是忍辱負重一心為國的大忠臣!要是沒有這些權臣吸引火力,就以蘇洵那體質,說不定那天就因為吃錯東西死在龍床上了,也同樣因為這些權臣的制衡,導緻禹朝雖經曆了十多年無實質意義上的統治者依舊沒有被瓜分,反而在蒙朝和古爍朝兩隻巨物的夾擊中折蟄伏了下來。
當然,作為統一十八部的男人也不是個天真的統治者,他可不信那些人真是為了什麼道義忠誠之類的來輔佐一個乳臭未幹的小鬼,還十數年如一日地毫不動搖,沒起任何不好的心思。
但老狼王是親眼見過蘇牧的崛起的,見過那位老皇帝是如何征戰天下,一點點推翻前朝打下禹朝基業的。
兩人是恨不得将彼此千刀萬剮的宿敵,卻也是最為了解對方之人。
相較于領兵能力,蘇牧最令他感慨的是他的謀劃能力,那才是真正的殺人于無形。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他就像是一個躲在幕後的操縱家,幾年前的一件看似不精心的小政策,一個不查在幾年後也許就會變成足以絞死他們這些參天大樹的可怕藤蔓。
在蘇牧活着的那些年,阿克齊沒有一日不頭疼,即使他已經死去了這麼多年,他還偶爾在夜晚會為他那暗中冷靜謀劃的面容所驚醒。
而他唯一的後代,蘇洵,很顯然不單單是繼承了他那令天下男子都汗顔的面容,也同樣從他的父親那裡繼承了這種手段和心急。
蘇氏父子是先天的陰謀家,他們所做的任何決策都決不能小觑。
阿克齊忍不住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明明見識過那麼多次那人的可怕,為什麼還是沒有選擇斬草除根?
阿克齊的神色有些放空,他知道原因是什麼,是因為蘇洵是那人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而這血脈還表現地毫無威脅,所以當時的他并沒有選擇下手。
他甚至還想着,若是入主中原,到可以将那個傀儡皇帝接到宮外當個閑散公子好好養着,給他幾十個美妾讓他好好開枝散葉。
“阿克齊,你在看什麼?”他不禁陷入回憶,當時正值秋日,他與蘇牧共坐于涼亭之中,面對一個簡陋的棋盤,而數千米之外,兩國的大軍正在沙場上厮殺。
那時,男人擡起雙眼,用那雙淡漠而深沉的雙眼看着他,然後似是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有了一個兒子,起名叫做蘇洵。”
“呃,恭喜?”當時的阿克蘇膝下已經有了兩子一女,不過他還是能回憶到這種初為人父的喜悅的。
聽到阿克蘇的話,蘇牧似乎是輕輕笑了笑,但男子向來情緒内斂,當時的阿克蘇也隻是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用白皙的手指捏起那個他親自打磨的,不太圓滑的黑色石子——材質不過是普通的山石——放在棋盤之上。
阿克蘇低頭看去,原本看似是死棋、廢棋的棋子竟通過這黑色的棋子連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張進退無果的細密大網,看似溫和實則卻滿是殺機,将棋盤上的白字殺的片甲不留。
“……我輸了,于手談一事上,我似乎從未赢過你。”
蘇牧一邊将棋子收起,一邊淡淡道:“那孩子隻在他母親腹中呆了九個月,他母親生他時便去世了,孩子出生後不會哭,整個太醫院都說他活不了多久。”
“……”
“我隻希望這孩子能平安長大,别的便不再強求了。”
“報——報告大單于。”十八部的傳令兵跑了過來,看着平靜對坐的兩人喘了一下,然後咬牙道,“我軍,我軍軍旗被斬,呼喊混部首領被俘,大軍後退了數千米……”
砰地一聲,阿克蘇面色鐵青地站了起來,将他面前的白色棋子掀翻。
在嘩嘩的棋子滾動聲中,阿克蘇看着依舊淡定端坐的男子深吸一口氣:“這局,是我輸了。”
“不過遲早有一天,十八部的鐵騎會踏遍中原,我的子民将成為那片富饒之地新的主人!”
既沒有反駁也沒有同意,蘇牧就這樣看着他甩袖離開,自己則站起身來,親自撿拾着散落在地的白色棋子。但可能是落入了山縫之中,他再怎麼找,也找不夠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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