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蟬低着頭,感情上十分不願意再和李闵有任何牽扯,但是理智又不斷提醒着她,不管李闵和病患之間孰對孰錯,那天他的的确确是保護了自己,她理所應當要感謝人家。
大概是思考的時間過長,許蟬再次擡頭,就看到李闵已經不在眼前。
走了嗎?許蟬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潛意識裡又夾雜着絲絲縷縷的失落。
她火速拿好東西正打算結賬,就看到系統提示說本桌的賬單已繳清。
“小學妹,你宿學姐今晚有事,我送你回去。”李闵急匆匆走過來,手裡抓着長外套和車鑰匙,看架勢顯然是受人之托。
許蟬本想拒絕,卻聽到李闵突然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笑道:“都一點了,馬宿雨就放心把你一個人扔這兒?”
一點了!這麼晚嗎?
許蟬火速打開手機,果然看到屏幕上顯示:01:11.
淩晨,從Blueberry到家至少也得一個小時,地鐵公交停運,也未必能打到車。
許蟬冷靜分析完,擡頭迎上李闵耐心等待的眉眼,淡淡地“嗯”了一聲,“謝謝學長。”
“你很害怕我嗎?”李闵突然勾起唇角,淡漠無邊的眼底泛起一絲好奇,“怎麼每次和你說話,你隻會這一句。這麼拘謹,可一點兒也不像是馬宿雨的朋友。”
許蟬被李闵這麼一說,仔細回想之前的相遇,好像的确如他所說。
她心裡一片寂靜,禮貌回答:“我不喜歡說話。”
李闵着意看了眼許蟬,默不作聲地幫她拿起手裡的東西,随即悄無聲息地示意許蟬跟上自己。
夜色寂寂,許蟬坐在後座,擡眼就能看到李闵認真開車的半張臉。
她看向窗外影影幢幢的夜景,努力把思緒轉移到馬宿雨又見色忘友,轉移到工作上煩人的工作對接,轉移到剛剛的長島冰茶……但事實上,無論她怎麼掩飾,還是忍不住會把視線落在開車的人的背影上。
距離馬宿雨的住址隻剩下半個小時的路程,許蟬往前挪了挪,下定決心似的開口問道:“學長,你怎麼會在Blueberry?”
“我還以為你會問我醫院的事情。”李闵眼尾微微一挑,潋滟的神采如虹如冰。
許蟬被噎了一下,心裡也反問自己為什麼這麼在意這件事。
在發呆遇到,是因為于皖周和馬宿雨的安排;在醫院遇到,是因為馬宿雨常去的A大三院本來就是李闵的工作單位;在Blueberry遇到,也許就是一次偶然。
馬宿雨太了解她的性子,不可能在明知道她有多抵觸還故意安排第二次。李闵和她也隻見了兩三次,他更不可能為了自己故意制造偶遇。
不管是十三年前,還是現在,他都不會。
這些念頭在許蟬心裡一閃而過,不等她回答,李闵就像是看穿了她的窘迫似的,主動解釋道:“調酒是業餘打發時間的,A城的酒吧我都很熟。”
言下之意,我沒有故意接近你。
許蟬得到了答案,心裡的漣漪漸漸平複,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她看着李闵挺直的後背,心裡想着那天在病房裡聽到的閑言碎語,忍不住追問:“那件事後來怎麼處理了?”見李闵沒有第一時間做聲,她連忙補充道:“不方便透露就算了。”
“那名女患者的臉,再過一段時間就能恢複。”
患者的病情能夠得到好轉,是醫院,醫生,甚至輿論最重視的,但是……許蟬隐隐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越界了,但還是脫口而出,“我是想問,那件事對學長有沒有影響。”
平時醫院那麼忙,下班之後還有空來酒吧消遣。李闵他,真的不是被醫院停職,甚至辭退了嗎?
“哦。”李闵音調略微上挑,像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原來小學妹是在關心我啊。”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許蟬發現自己越想解釋,越可能講不清楚。
許蟬:“那天,謝謝你幫我擋那幾下。”
李闵頓了幾秒,那天他也是下意識行為,換了誰都會那麼做,更何況許蟬受傷從本質上也是因為他沒有處理好醫患關系造成的。
他直接忽略了許蟬略顯敷衍的感謝,認真地說:“做了書面檢讨,升職的事情打了水漂,其他的沒有影響。”
他掃過後視鏡裡許蟬有些自責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麼,笑着安撫:“你不用想太多。”
許蟬望向李闵:“嗯?”
“我不是于皖周,動不動就消沉度日,借酒澆愁。我平時也是這樣的,泡吧,聚會,極限運動,愛多管閑事。”把自己的時間能安排掉就安排掉,最好别留一絲縫隙。
看着後座上一臉無害的小學妹,李闵沒有說出最後一句話。
他一字一句地認真地解釋,“所以,我今天在Blueberry也不是什麼精神堕落,意志消沉。反而是你,傷口好的怎麼樣了?聽說傷到了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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