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宛雖然了解莊瑞儀現在的狀态,不會做些讓人不放心的事,但還是給張老師撥去了電話。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謝宛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莊瑞儀去上學,家裡突然空落落的,平時在家大多數時間也是謝宛圍着對方轉,突然沒了照顧的對象,謝宛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他站在客廳良久,吐出了一口氣。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穿上外套,拿上汽車鑰匙奪門而出。
謝宛坐上電梯,直奔地下一層,他迅速啟動車子,回到地上之後,徑直往高速公路的方向駛去。
車子疾馳在高速上,指針緩緩轉動,直指一百二十邁,卻沒有停下的趨勢。直到語音導航提醒超速,謝宛似乎才清醒過來,慢慢松開了油門。
兩個半小時的路程,謝宛沒有休息,他一路踩緊油門,終于在駛進一片梧桐樹林之後,車速慢慢降下來,迎着漫天枯黃的樹葉,謝宛打開車門,徑直走向樹林深處。
他的速度并不快,或許有人看到他,會覺得他在這樹林中漫步,是來感受這片樹林中别處沒有的已經成熟的秋意。
但他沒有四處張望,沿着一條并不為多少人知道的小路,一直走到頭。停在了一顆粗壯的梧桐樹下,上面挂着一個牌子,标識着這棵樹的年齡和一行小字:僅以紀念17歲的謝婉怡。照片上是與相框中一樣的笑臉。
謝宛慢慢蹲下來,撫摸着樹幹,喃喃道:“已經長這麼大了……”或許是樹,或許是謝婉怡,不管怎樣,都已經長大了。
謝宛順勢靠坐在樹幹旁,從提着的塑料袋拿出兩罐啤酒,“刺啦”一聲打開,舉起一罐往嘴裡送了一口,另一罐放在了照片下。
“以前胃不好,委屈你不能再喝酒,現在偶爾一次也是沒關系的吧。”謝宛帶着淡淡的笑意,舉起手裡的酒瓶和地上的碰了碰杯,揚起頭一飲而盡。他把空瓶子捏扁,又扔回塑料袋裡,靠着樹幹仰頭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毫無生氣的謝宛似是重啟了一般,猛的清醒過來,對着照片說道:“我得走了,我得回家給小孩兒做飯了怡怡,我應該跟你說過她,她長得很像你。”他站起身,把滿滿一瓶酒倒在了樹下,轉身離去。
一陣風刮過,樹葉簌簌飄下,似是回應,又似是告别……
謝宛回到家的時候,天還沒有暗下來。他沒有停留,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又出門去了超市。
公寓臨近學校,算是處在繁華的地帶,超市離得很近,謝宛穿着灰色連帽衛衣和牛仔褲,絲毫看不出已經二十多了,反而像是十幾歲的大學生,他推着購物車緩緩走在超市貨架間,低頭仔細挑選着調料,挺拔的身姿引來許多少女的駐足和竊竊私語。
剛挑完菜準備去結賬,謝宛突然腳步一頓,想起還有一樣東西沒買,推着購物車又回到了貨架前。
琳琅滿目的衛生巾貨架前,謝宛緩緩踱步尋找着莊瑞儀常用的衛生巾。推銷阿姨見一個謝宛獨自一人站在貨架前猶豫,以為是一個不知道怎麼給女朋友挑選衛生巾的男生,于是快步上前去,向謝宛介紹手裡的熱銷品:“小夥子,是給女朋友挑選衛生巾的哇?我跟你講哦,這個牌子賣的很好的,網上的評價也很好的耶,你可以買回去給女朋友試試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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