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身一躍,從高樓跳下,持刀殺出一條血路,誓要為太子搶回一輛來。馬統領跪地道:“殿下,末将背您出去。”方青搶道:“讓我來吧。”湊到太子身邊,低聲道:“公子交代過,要小人好好照看您。”
元景在這寒夜之中,喊殺之下,甚是忐忑無措,聽到他如此說,心頭頓時一暖,握緊楚馭送給他的刀,跳到他背上。下樓之際,卻見一個渾身帶血的禦林衛沖上來:“大人,他們在正門放了火,那裡走不通了!”
馬統領雙目如血,狠狠唾道:“這群狗賊!你們随我在前面開路。”下樓之際,解下铠甲丢到後面:“給太子披上。”
這铠甲重逾五十斤,一經壓下,元景登時連喘氣都困難了。方青單手持刀,咬牙道:“太子,還請抓牢我。”
隻聽下頭慘叫連連,卻是山賊們使出了暗器。禦林衛以一擋三,本就十分辛苦,如今又遇到這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更是難以招架。沖突之中,有個禦林衛一刀砍下山賊首領的頭顱,衆賊見首領被殺,群情激憤,本隻是圖财而來,如今竟有搏命之勢。他們本就占盡地利人和,狠勁一起,愈發勢如破竹。
馬指揮使身先士卒,受傷最多,此刻與數人齊困在哨台之下,稍得喘息,便一刀斬斷箭身,對還留在肩頭的箭矢渾不在意。他身邊親衛憂心忡忡道:“難不成我等今日便要死于此地!”旋即挨了一巴掌:“太子還在這裡,說什麼喪氣話!”轉過頭來:“殿下放心,末将拼得一死,也會先護送您安全離開!”
元景這一路看來,早已心亂如麻,雖有重甲在身,背心尤是冷汗,聽見這豪氣凜然的一諾,一時間恐懼盡消,從方青身上跳下來:“天要亡我,非人力能改,險境中得見諸位的忠心,今日我便是死在此處,也沒有怨言。”看向方青,聲音低了下來:“你想法子先走吧,你把這刀給大哥帶回去,就說我……”
方青打斷道:“殿下慎言!您要是有事,我哪還有臉回去?就算回去,也會被公子打死。”将鐵甲重系到他身上,把他交給馬指揮使:“大人,我來開路,此番您隻管往前沖,旁的不必理會。”
馬指揮使聽他似有死志,熱血上湧,即撇開要代勞的親兵,拖着一隻傷臂,将太子背起來:“好!若有人想傷太子,勢必先從我身上踏過去!”
卻是在此時,一支響箭飛入空中,于無邊夜色裡綻出一簇明亮的火光。鐵靴如擂鼓踏地,衆多身着甲胄,手提長刀的将士湧入院中,三十名弓弩手立于陣前,軍令一落,鐵箭齊飛,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随之響起。
馬指揮使命人爬上哨台,那人細細查看片刻,便匆忙而下,道:“看打扮像是咱們的人。”
此地與最近的駐軍之地尚有數百裡之隔,官府也不會有這麼多弓弩手,他一時之間猜不透緣由,又問:“那邊情況如何?”
答曰:“大半敵匪已被射殺,剩餘小部分人尤在抵抗,想撐不了多時,隻是……”馬指揮使不耐煩道:“有屁快放,别墨迹!”
那人拱手道:“隻是他們亂箭齊放之時,連我們的兄弟也一并殺了。”
馬指揮使嘴唇緊抿,眼睛都在冒火,片刻後,才沉聲道:“知道了。”
元景在一旁聽得真切,他還沒見識過這樣的“友軍”,跟方青對了下眼色,不想那邊也是滿腹疑窦,除了一個安撫的眼神,也給不出什麼回應了。
殺戮聲持續到後半夜才止息,剛被撲滅的火堆中黑煙未熄,匪人與禦林軍守衛的屍體混在一起,陳滿館驿内外。此一戰,禦林衛犧牲者有數百之衆,餘者身中蠱毒,一時難以喚醒。元景被人護送回房中時,身邊不足十人。馬指揮使一人一刀守在門前,過不多時,有個陌生面孔的中年軍官,稱神武将軍遲遲等不到太子尊駕,特命他前來迎候一程,這才巧遇此事。說話間,奉上金令一枚,馬指揮使神色不佳地接過來看了看,重重道:“進來吧。”
他将金令遞呈太子,方青站在旁邊,一眼窺見上面的一道細微的刀痕,心頭劇烈一跳,冷不丁道:“殿下,能否借我一看。”
元景的手還沒碰到令牌邊,見他開了口,下颌一點,示意交給他,方青一看之下,确認無誤,這就是自家公子的那枚,不由将令牌一攥。心中生疑,全然猜不透他此舉的用意。
元景道:“怎麼了?”
方青搖搖頭,将令牌遞回去之時,眼前忽然一片模糊,他晃了晃,卻聽立在旁邊的馬指揮使喉頭荷荷兩聲,壯碩的身軀倒在地上,摔出一身悶響。記憶的最後,是太子倉皇失措的表情,他隻來得及說了一句“小心”,便步了馬指揮使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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