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馭道:“太子的令牌落在上面,我來取。”
雲從捋了一下汗濕的頭發,回憶道:“房中我都搜羅過了,沒什麼令牌啊。”
楚馭步伐倏然一停,身後如長帆般的披風緩緩落下:“此話當真?”
雲從不假思索地一點頭:“自然!”
楚馭眉心微蹙,想起剛才元景的異于常态的表現,心中有些不安,隻是他從未對自己耍過手段伎倆,以至楚馭一時思量不出緣由。雲從在一旁若有所思道:“太子殿下故意把您支開了?”
楚馭心頭重重一跳,不及多想,轉身便往回趕。此時雲從倒是反應過來了,對太子這麼做的原因猜了個七七八八。他一晚上都在擔心太子受傷而歸之後的事,如今見楚馭有機會撇清幹系,心中甚慰,也懶得拿兔子黃雀撒氣,高高興興地下山了。
夜半又起薄雨,楚馭趕到地方時,果然人去樓空,連地上車轍印也模糊的難以尋覓。暗罵了一聲,隻得先回太子府,不想卻有人先到一步。
本來他聽說太子尚未回來,臉色已是沉的緊。在看見元惜堂而皇之地坐在正廳之中,腳下跪了許多太子府宮人時,眼神頓時變得更加陰森難明。元惜看見他獨自歸來,倒是真有些驚訝,不動聲色地往他背後掃了一眼:“世子這麼晚過來做什麼?莫非也是聽到太子走失的消息,過來找人的麼?”散漫之中又帶了幾分嚴厲,匐在他腳下的宮人們頓時将頭埋得更低了。
楚馭身影一晃,已來到元惜面前,他神色淡漠,語氣亦不起波瀾:“順安侯,還請借一步說話。”
廳中寶珠高懸,本是亮如白晝,可他高大的身軀一近前來,元惜便覺眼前一暗,遲疑了片刻,道:“你們先下去吧。”楚馭在一旁補道:“關上門。”
小柳離得最近,此刻感覺兩人氣氛有些古怪,偷偷一瞧,隻覺楚馭現在的樣子,比之從前對太子發火時,還要可怕得多,當下不敢多看,飛快地退下了。
虎門一阖,楚馭的目光重新落了下來。元惜看清了他的樣子,指尖一顫,強自鎮定道:“世子有什麼話要對……”話音未落,已被他掐着脖頸,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元惜未料他竟敢在這裡行兇,連掙紮都慢了幾分,待要去掰他的手時,已被這隻硬繭虬結的手掐得面色發白,連呼吸都困難了。
楚馭鐵鉗似的手不斷收緊,眼神森冷如冰:“太子在哪裡?”
元惜雙手死死地扒着他的胳膊,艱聲道:“我怎麼……會知道……楚馭,你膽敢殺我,父皇……不會放過你!”
楚馭毫無笑意地冷笑一聲,烏雲覆頂般逼視着他:“我這人脾氣不好,憑你是什麼皇子貴胄,在我眼中也一文不值,殺就殺了!順安侯,自你入京起,我就知你心懷不軌,你眼中有的,我心中都看得到。也就是太子敬你信你,才會被你蒙騙。擒拿渠犁叛黨的是你,對有人逃脫之事藏而不報的也是你。今日之事,你我心照不宣,如果太子出了什麼意外,你以為你還能活命?就算我不動手,皇上也不會饒了你!”
元惜面如死色,冷哼一聲:“你胡說什麼……沒準是你把景弟……拐走……害他出了事……反來……誣陷我……”說到最末幾個字,隻覺掐着自己的手倏然收緊,頸骨作響,他心中大駭,知道楚馭這下是來真的,嘶聲喊道:“來人……”隻可惜氣若遊絲,全然傳不出去。
楚馭冷冷道:“太子有事,便是我少了一個靠山,你少了一個勁敵,你自己想想,皇上會信誰!”
元惜眼前陣陣發黑,已是無法思考,情急之下,脫口道:“他沒有……别的兒子了……隻能信我……”
楚馭神色愈發憎惡,隻消再一用力,便能掐斷他的脖頸:“好極!你算盤打得不錯,若是有這麼一日,皇上的确沒有别的選擇。但我沒他這份氣度,我隻知道,誰若敢傷害元景,我便要叫他不得好死!”手臂一擡,将他提得足不沾地,元惜悶哼了幾聲,氣息出多進少,臉憋得發紫,身體也漸漸失去了力氣。
千鈞一發之時,卻聽見小柳在門外喊:“世子!侯爺!殿下回來了!”
楚馭掌心一松,丢什麼似的将元惜摔到地上,轉身朝外走去。此時元景已被人擡到寝殿,他臉色蒼白,身上衣服已被血染的看不出顔色,醫官們紛紛趕來,或剪開衣服,或為他止血。他隔着人群竭力尋找着什麼,直到看見楚馭的身影出現,這才如釋重負,輕輕對他笑了一下,就此昏迷不醒。
此番太子受傷,連燕帝也被驚動了。這一日連朝都不上了,天色初明,便匆匆趕來。太醫忙了一夜,總算替他撿了一條命回來。那把沾滿血的短刀也被拔出,置于一旁。燕帝一看這兇-器,立刻就明白行兇者是何人,一道聖谕即出,命神武将軍把送過去的渠犁亂黨全部淩遲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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