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數道暗器自身後而來,楚馭一阖床帳,将刀光劍影盡數擋在外面。彎刀出鞘,刹那間飛光如雪,隻聽得幾聲慘叫,悄然冒出的七八名黑衣刺客如泥塑木雕般站着不動了,剛才他們射出的暗器已物歸原主,釘死在他們喉頭。更多的黑影從門窗外冒了出來,楚馭手持寶刀,不離床前一步,衆人圍攻而上,将他團團困住,束手絆足,數刃其下。局促之地本多有不便,卻聽得一聲低吼,也不知裡面怎麼動作的,刺客們身上血湧如泉,大半飛了出去,近身幾人身姿未動,唯見血霧四散,幾顆頭顱豁然落地。
元景聽見異響,從床帳中探出之時,便看到這滿地陳屍,血流成河的場面。他自幼備受呵護,就是多年前楚馭在他面前大開殺戒之時,也被蒙住了雙眼,未曾得見這樣的慘狀,當即驚叫了一聲。楚馭回頭一望,見他吓得面色慘白,握刀的手頓緊,身上戾氣也愈發濃重。心知這裡實在不便花前月下了,臉色不佳地從櫃中拿出一套幹淨的衣服遞給他:“把衣服穿上,我們先離開再說。”
元景一看他染着血的手,身體劇烈一抖:“你受傷了?”楚馭才要摸摸他小腦袋,擡手時血水一滴,又止住了:“沒有,别人的血。”元景像是沒聽見一般,捧住他的手看了一會兒,拿起幹淨的衣服就擦,血色擦去七七八八,果見他這隻手毫發無損,這才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楚馭心中一陣暖意,聲音也和緩下來:“都跟你說了沒事的,瞧瞧,衣服都弄髒了。”去衣櫃中翻了翻,不想此行匆忙,随身衣物并非多帶,隻得空手而歸:“先湊合穿一下,回去後再換。”
元景被空氣中異樣濃烈的血腥味,弄得惡心欲嘔,以至雙手都不聽使喚,半天才将褲子套上。此時方青聞聲而來,看到這一幕,忙跪下請罪。楚馭冷道:“去檢查一下,看看他們什麼來頭。”
元景在一旁顫聲問:“是赤霄王子的人麼?他還有手下逃脫了。”楚馭聲音微詫:“順安侯跟你說的?”元景吸了吸鼻子:“赤霄跟我說的。”
楚馭略一思忖,就明白了這裡頭的名堂,臉色森然道:“待我查明主使,定不會輕饒此人。”元景無心思量這些,他一直低着頭,不敢往地上多看一眼。楚馭見了,拿過襪子替他穿上,還很壞地撓了撓他腳心。元景驚懼未消,被他不合時宜地一逗,很是不高興,半真半假地蹬了一下,不要他碰了。楚馭掃見外頭有個身影,也正經了些,哄道:“你到裡面去穿,穿好之後叫我一聲,我抱你出去。”
将床帳一放,示意方青留心照看,便出了房門。庭院中擺了幾口荷花缸,他借水洗手,口中道:“别躲了。”
身後微響,雲從纖細的身影從樹枝後冒了出來,恭恭敬敬地拜了拜:“主君。”奉上白色錦帕一條,以供他擦手,楚馭接過道:“你跑來做什麼?”
雲從好奇地朝裡看了看,口中道:“早起替您蔔了一卦,得山風蠱卦,估計您要遇到些事端,有些不放心,就來看看了。”
楚馭向來不喜旁人對自己的事多加置喙,不過看他相貌幼小,又跟元景又有幾分相似,愛屋及烏,這才寬縱了些,不以為意道:“我都對付不了的事,你來又有何用?”
雲從點頭道:“是,主君神勇無匹,是我多事了。”
楚馭将沾了血色的錦帕丢到他懷裡,又道:“你怎麼知道我來這裡?這也能占出來?”
雲從促狹一笑,這笑容他對着鏡子苦練許久,肖似房中人,果然讨得楚馭多看了一眼:“我問了赤珠。”楚馭心裡暗罵了方青一聲,此時方青恰從房中出來,見了雲從,面露驚訝道:“你怎麼在這兒?”聽楚馭在一旁道“不必管他”,隻得閉口不提,将手中所捧之物呈上:“渠犁的銅火令,在那些人身上找到的。”
楚馭接過來看了幾眼,道:“假的。”
方青也不意外,渠犁跑了一兩個人倒是有可能,但今日這陣仗,絕非幾個漏網之魚撐得起來,掃了雲從一眼,遲疑道:“怕是那一位動的手。”
楚馭眼中唯見一抹濃重的暗色:“除了他還能有誰,也隻有裡頭那個傻孩子還做着兄友弟恭的美夢,人家有一點能借刀殺人的機會,都要置他于死地。”
方青聽他話中殺機已現,料想不日他必将發難,心中飛快地思索起策略來。雲從插話道:“既是如此,剛才您就該讓太子受些傷才是,皇上還是心疼親生兒子的,沒準能借此讓他們父子重歸于好,隻要太子能像從前那般在他面前說得上話,順安侯再怎麼興風作浪也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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