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一想起赤霄那個毒蛇般的眼神,就覺得渾身發涼,不自覺抱住了他的手,聲音很小的嘴硬着:“我才不擔心,你這麼厲害,别人才要害怕……”
楚馭捏了他一下:“那你自己說,你厲不厲害?”元景啞口無言,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楚馭低下頭,幽深的眼睛看着他:“你在我這裡,永遠都可以做小孩子,我會照顧你,寵愛你,不讓你受一點傷。但你别忘了,你是大燕的太子,以後還會是大燕的皇帝,你身負山河之重,周圍永遠遍布危險與陷阱,若是你自己不清楚這點,别人再小心,都會有防不住的時候。”
元景沉默了一會兒,悶悶道:“……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跟我說這些?非要……非要用那種法子?”
楚馭哂道:“你肯聽我說麼?景兒現在脾氣可大得很,我還沒開口你就要走,我能怎麼辦?把你拉過來罵一頓、打一頓?我可舍不得。”
元景聽着不對:“這、這麼說都怪我了?明明是你先說要把我綁起來,我才會生氣的!”
楚馭不以為意道:“綁在我身邊不比你到處亂跑,叫人一刀宰了強?”将他按向自己,溫熱的呼吸落在他耳畔旁:“你要不是太子,我非把你綁到身邊,省的你整天讓我擔心。”看他臉紅的厲害,親了親他的臉頰:“怎麼不說話?還在生我的氣?”等了半天也不見回應,楚馭歎了口氣,正色道:“大哥粗莽慣了,這關心愛護别人的心情,也是遇到你才開始懂,我今日一轉身看不到你,實在擔心至極,若是你出了事,大哥此生都不會好過。”
元景垂着長長的睫毛,道:“其實我也看到赤霄王子了。”
楚馭神色一淩:“什麼?”
元景低低道:“明夜王子把我藏了起來,當時赤霄王子就在我身前,我害怕極了,一心隻想去找你,誰知道一見面你就那麼兇,回來了還對我不理不睬,我才會受不了,平時我不會這麼大脾氣的。”
楚馭丢開隔着兩人的絲被,将他緊緊抱在懷裡:“不是不理你,是不敢理你。”溫柔的摩挲着他的臉頰:“我怕我控制不住,再弄傷了你。”
元景眼眶一熱,慢慢蜷進他懷中。兩人在星光與水色間坐了許久,河風來了又去,不覺帶走了許多東西。楚馭看着他在懷裡乖巧的樣子,碰了碰他咬破的嘴唇,目光滿是憐惜:“想不想看戲法?我叫方青喚他們起來?”
元景甕聲道:“不要。”手一伸:“我要放蓮花燈。”
火石砰響,微光過後,楚馭将點燃的燈放到他手裡,給他捋了捋汗濕的碎發,含笑看着他:“想許個什麼願望?”
一縷暖光之下,他的眼眸格外溫柔,元景忽然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嘟哝道:“我要父皇安康順遂,大燕國運昌隆。”
楚馭眉心微動,仍是帶着笑:“還有呢?我可是守了你一夜,就沒有什麼要給我的?”
元景抿着嘴,将蓮燈放到一個拴着細繩的小小的木架子上,一點點放到河中。做完這一切,他起身就往房中跑:“我去睡了。”
楚馭沒奈何的看着他,在他身影即将消失的那一刻,掃了一眼,手中火石如暗器般擊了下去。
不想元景忽然折回來,他半張臉藏在門後,眼眸亮如明星,嘴角邊凝着一個小小的微笑,溫柔的風将他的話帶了過來:“還有,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
楚馭心中一駭,低頭望去,但見水色寂寂,月影空蒙,那盞蓮燈已無聲的沒入水底。
第56章異軍
中秋剛過,一道軍報星夜傳來。親衛手持神武将軍金令,叩開宮門,他入殿之時,身上寒霜未化,行禮後尚未起身,即奉上神武将軍親筆密信。原來五日之前,渠犁國主于家宴上被人行刺,此人武功頗高,兵刃上又淬了毒,國主身中一刀,性命垂危。
燕帝于半夜被喚醒,脾氣不佳,頭腦也不甚清明,看完信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有點懵的問:“楚……将軍派人動的手?”
親衛神色肅然:“不是,刺客一經發現,即被亂刀砍殺,身份不知。渠犁戰禍未消,又逢此事,将軍料近日其國中便有大亂,還請皇上早做定奪,亦需防備渠犁兩位王子聞訊生事。”
燕帝聽到最末那句才反應過來,此際正是交戰之時,出了這種事,隻怕渠犁上下都以為是大燕動的手。可大燕倉促用兵,未能及早布置,渠犁又是城牆高大,若不攻下,此時連飛鳥都難派進去。這人該是一早就埋伏在裡面的,蟄伏至今,以待時機。隻是他受命于誰,又所圖何事,卻是半點頭緒也無。思及此,燕帝出了身冷汗,像是身後憑空出現了一雙陰森的眼睛,不動聲色地觀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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