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時,幾個臣子魚貫而入。元景聽他們聊了幾句,才知道今日燕帝是為議渠犁那邊的事。北疆連連大捷,逼得渠犁派了王子入京和談。燕帝沒想好見是不見,這才将心腹大臣召過來,商量着辦。丞相脾氣不改,先聲奪人道:“和談不外乎割地賠款,我們打了這麼久的仗,圖的可不是尺寸之地,為今之計,當一鼓作氣,直搗黃龍。”
禮部尚書慢條斯理,捋須道:“要是見都不見,未免太不近人情,不如姑且聽他們說什麼。”
丞相橫眉冷對:“能說什麼,無外乎是那些陳詞濫調,以求他渠犁國本不失,到底也不用你去上陣殺敵,何必這般瞻前顧後。”
禮部尚書一聽這話,當即撸袖子跟他開吵。燕帝掃了一眼旁邊坐着的兩人,淡淡道:“太子,順安侯,你們意下如何?”
元惜搶道:“丞相說的對,如今當然是攻伐為上,待滅了渠犁,父皇想要什麼,隻管自取。”
燕帝看向元景:“太子,你怎麼說?”
元景這陣子被他罵出了慣性,一聽他開口,立刻站起了身:“父、父皇。”看了看周遭幾人,或是面露勉勵,或是滿含期許,本來心頭就砰砰亂跳,此時愈發的忐忑起來。元惜看他一臉慌亂,起身圓場道:“父皇,景弟大病初愈,早上出來時還說頭暈,要不過會兒再問他?”
燕帝道:“你坐下。太子,你怎麼說?”
元惜讪讪坐下,不忘拍了拍元景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害怕,元景聲音很低,頭也不敢擡:“兒臣對戰場情況不明,不過夏日炎熱,強攻雖然也可,但恐傷亡過大,不如拖到九月,到時糧草豐茂,士飽馬騰,再行攻伐為上。”
一語既出,周遭為之一頓,沉默的時間久了,元景悄悄擡頭看了一眼,這幾個月來,頭一次看見父皇眼中露出了除厭惡和冷漠之外的情緒,可惜一晃而過,以至于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看錯了。丞相與他雖意見不同,但想着燕帝本就對他不喜,為免太子再遭厭棄,咳嗽了一聲,眼都不眨地轉口道:“臣想了想,太子所言很有道理。”
燕帝淡淡道:“神武将軍也是這個意思,朕本來還有些猶豫,既然你們都這樣想,那便這麼辦吧。”一颔首,沖着禮部尚書道:“渠犁派來的兩位王子,車架已到京畿附近,你酌情辦吧,不必太過鋪張。”
元景一聽來了兩位王子,立刻想到當年赫齊來朝之事,雖然清楚不該,但還是生出了一點好奇,不知道這次是不是跟上回一樣,一個哥哥,帶着一個調皮的弟弟。
難得今天沒挨罵,出宮之時,他腳步都輕快了起來,元惜好笑道:“穩重些,你這個樣子叫父皇看到了,他又要罵你。”元景一下子就高興不起來了,“哦”了一聲,頭又低了下來。他低頭的瞬間,元惜眼中泛起了陰毒的光,盯着他細白的後脖頸片刻,漠然地移開了視線。
七月二十七,燕帝在宮中擺宴,宴請渠犁來的兩位王子。此番文臣不多,武将倒是大半都來了,自禦座望去,盡是些粗犷的武夫,不似歡迎,倒像是以武示強的。元景來得晚,進門之時一眼就看到楚馭的身影,他生的肩寬胸闊,氣勢極足,便是在一群武人裡也十分紮眼。衆人拜見太子,他也懶洋洋地跟着拜了,卻是眼皮子都沒擡一下,純粹是應付差事。
元景恨的牙都要咬碎了,故意昂着頭走過去,看也不看他。落座之後憤恨未平,見座上美酒在盞,端起來就喝。曹如意看他心情不好,跪坐在他身邊,壓低聲音給他說笑話,一個比一個不好笑,最後元景不是被他的笑話逗樂的,而是被他抓耳撓腮苦思冥想的樣子給逗笑了,擺擺手:“知道你擔心我,我沒事的。”
曹如意這才放下心來,他起身的那一瞬間,忽覺鋒芒在背,像是被人死死盯住了,膽戰心驚地朝旁邊看了一眼,果然見到楚馭帶着殺氣的目光,他立刻低頭默念: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隻聽禮官高聲道:“渠犁大王子明夜,二王子赤霄觐見。”
作者有話要說:沒……沒寫到芋圓夫夫和好,大綱一句話,落筆三千字(哭哭)
這個周末盡量讓他們和好
第48章較量
元景先前倒也聽了些他們的事,渠犁崇尚一夫一妻,這兩位王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然而性情氣質卻大相徑庭。二王子赤霄,年不過十八,自少年起,每有戰事,皆随軍出征,性情狂傲跋扈,武藝卻是不俗,據聞大燕與渠犁打的第一仗,就是這個赤霄王子領軍抗敵的。渠犁尚武,跟這樣一個耀眼的人相比,謙和儒雅的大王子明夜就顯得有些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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