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空。”
他心頭舒暢了些,笑道:“那好,我在家等你。小姜,要不要我給個驚喜,比如說燭光晚餐。吃完後,我們還可以做做有愛的運動。”
他聽到對面傳來姜雲凡被水嗆到的聲音,還有羞怒地一句話:“大白天就發情,你給我收斂點。”
“小姜,你想歪了,我說的運動是帶你去玩台球。不過,小姜說的另外一種運動我更喜歡,要不——”
嘟——!
姜雲凡很幹脆地挂掉了龍幽的電話。
可即便如此,龍幽心頭的陰霾還是被掃走大半,唯留那零星半點潛伏起來。他把龍嫂叫到了家,讓她張羅出了一桌菜。送走龍嫂後,他熄了電燈,點了蠟燭,在一片橘色暖光的包圍中,執起素描筆,在一張硬紙上塗抹起來。
他筆下在畫着一個人,心裡在等着一個人。
如果我們有一刻要失之交臂,那麼,我情願停下來等你。
如果我們有一刻要背道而馳,那麼,我情願轉身去追上你。
如果......
即便有千千萬萬個如果,我的心願都是與你在一起,簡簡單單地在一起。
為此,我願“等待”。
他放下畫,聽着清脆的門鈴,如同聽到了最美妙的仙曲:“小姜,我給了你鑰匙,直接開門就行。”
姜雲凡推開門,那若墨汁般突然潑出的黑暗,讓他有幾分不适應。他尋着光源望過去,看到了燭光下的龍幽。
那人正含笑看着他,在朦胧的燈光下,倒有些如真是幻,隻是那從眼角、眉梢透出的溫情定是真的了。
姜雲凡心裡湧起一股情緒,那份感覺該是悸動。他又多看了幾眼,才走到桌旁坐下:“你......我沒來晚吧。”
“小姜來多晚,我都會等。”龍幽夾了塊牛肉到姜雲凡碗裡,又道,“小姜該餓了吧,來嘗嘗這個。”
“你做的?”姜雲凡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又添了句,“你找來幫忙的人廚藝不錯。”
龍幽開了紅酒,歪頭問道:“難道就不可能是我做的?”
姜雲凡放下筷子,把龍幽拉近了些,聞到的是那人身上特有的清爽。他臉上顯出幾分得意,笑道:“你身上可沒沾上半點油煙味,肯定沒進過廚房。龍少,還是乖乖承認吧,就算不是親手做的,我還是會記得你的功勞的。”
“為了感謝小姜的寬宏大量,我幫小姜夾菜倒酒好了。”龍幽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把姜雲凡拉進了懷裡,拿起酒杯喂起來了褐發的青年。
姜雲凡本能地掙紮了兩下,卻被龍幽的臂力壓制住。他感覺到了從龍幽那裡傳遞過來的溫暖,也就放松了下來。
酒杯慢慢傾斜,紅色的酒液多數進了姜雲凡的口,但還是有少數吞咽不及的,順着嘴角流了下來,讓白襯衫染上了點水漬。
紅酒倒盡,龍幽放下酒杯,舔去了姜雲凡嘴邊殘留的酒液,輕聲問道:“小姜覺得怎樣?”
什麼怎樣?
如果問的是酒,姜雲凡已經品不出來,他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人給吸引走了。白瓷般的臉龐被打上柔光,薄唇微微上挑,眸子已是魅惑的深紫,引誘着人墜入其中。他想,如果這個時候龍幽提出什麼要求,說不準他就稀裡糊塗地答應了。三十六計美人計,夠兇殘的。
龍幽輕笑出聲,托起姜雲凡的下巴:“小姜的眼神真是毫無掩飾,不過,我喜歡。等你吃飽了,再來喂我好了。”
姜雲凡斜視了下龍幽:“你連吃飯都不會了麼?”
“吃飯會,可是吃小姜——”龍幽貼近姜雲凡耳部,壓低聲音道,“我喜歡吃送上門的。”
姜雲凡隻覺得臉上剛下去的熱度又要上來了,忙推開了龍幽,開始一味扒飯。龍幽沒再逗弄他,也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他沒忘記自己說的話,不時夾菜給姜雲凡,而對方也像回敬一般,夾了兩倍的菜給他。他看着碗裡的小山,有些失笑,但還是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動作依舊優雅如同個貴族。
餐桌上的話題總是零碎而随意,卻會不經意間暴露出太多隐秘,包括龍幽不願觸及的。
“那個自大狂又發預告了,這次我一定要逮到他。”姜雲凡戳了戳面前的魚,似乎把它當成了那個仇敵。
“這次他想盜什麼?”龍幽見姜雲凡有些遲疑的樣子,又道,“不方便說就算了。”
“是個寶石盒子,預告給了一個私人收藏家,叫夏侯瑾軒。”姜雲凡陳述着,語氣中多有苦惱。
可這種苦惱,龍幽無法消除。他半阖了眼,隐藏了情緒:“要是有足夠的防範措施,也不是防範不住。”
姜雲凡歎道:“那個夏侯瑾軒隻是個書呆子,他家可沒什麼足夠的防範措施,比不上你家的那個畫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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