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琅頂在頭上的木盆穩穩當當,即便雙腳麻木,雙臂酸痛她都咬牙忍了下來,而木盆中的熱水早已涼透。
他們的脾氣一模一樣,倔強不服輸,一個怄氣,一個希望他消氣。
她身子骨弱,受不了寒,最先妥協的人隻會是他公孫懷。
果不其然,在她精神渙散的時候,他終于舍得開門了,狀似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緊湊的步伐向她走來,在她脫手之前先搶過了木盆,冷哼道:“你就仗着我不敢拿你怎麼樣才敢如此胡鬧!頂着個破盆在這兒跪上一夜就能一筆勾銷了?”
他氣了一夜,想了一夜,他想他是在嫉妒宋世良,也羨慕宋世良可以坦誠面對自己的心意,可以不顧一切帶她離開這裡。
“阿琅不敢!阿琅再也不敢壞了督主的規矩,隻要督主肯原諒我,從今往後,阿琅什麼都聽督主的!”她回了點神,擡頭仰視,今夜月色慘淡,看不清他的面容,隻在透出的影影綽綽的燭光中隐約可見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就像刀子一樣鋒利。
“采荷,再去打盆熱水替她擦擦臉。”他沒有應她,而是喚來了采荷。
采荷現身應是,臨走時瞅了阿琅一眼,不住歎氣。
人一走,他緩緩蹲下身,伸開雙臂将她打橫抱了起來,這猝不及防的舉動叫阿琅徹底清醒了過來,驚呼:“督主!——”
公孫懷面不改色,瞥她一眼,沉聲道:“跪了一個時辰,還能走?”
這麼一說,确實如他所言,她的雙腳早已麻木,便不再叽叽歪歪,索性任由他抱着,享受這片刻的恩寵。
作者有話要說:要漸入佳境啦~求撒花~
第35章侍藥
一個晚上抱了她兩次,公孫懷并不感到忐忑,仿佛是理所當然,他隻是在代替範皇後照顧她罷了。
隻是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穩,輾轉反側,半夢半醒,仿佛一閉上雙眼就回到了火光沖天的坤甯宮,還有她淚流滿面的容顔。
“督主,您快醒醒吧。”輕柔如羽毛的聲音在耳畔回蕩,他頭痛欲裂,勉強從眼縫中看到一張模糊的面孔,天旋地轉,就像那場暴雨之後燒了三天三夜一般難受。
昨晚送她回屋後,公孫懷就離開回了自己的屋,他的頭疼了一整天,也撐了一整天,緊張的情緒松懈之後,他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今早阿琅起了個大早,尋思着獻獻殷勤,不料敲了半天門都沒反應,問了人也沒說他出過門,她心裡一慌,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破門而入,進門見公孫懷橫躺在地上,她吓了個半死,好在她沒有因此手忙腳亂,隻喊了采荷前來一起把他擡上了床,又叫采荷去請大夫,并未打草驚蛇。
她探了探他的額頭,滾燙如烙鐵一般,後來聽曹元亨多嘴才知道這幾日他着了風寒,病情反複,昨兒個情緒波動才變得更加嚴重。
阿琅心裡過意不去,在他床前守了一整天,為他擦臉、敷額頭,無微不至,終于等到他退燒蘇醒。
公孫懷總算看清了她的臉,明豔動人,雙眼像小鹿一樣水汪汪,許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嘴角噙着笑,叫人忍不住直直盯着,手也不聽使喚似的,顫顫巍巍地擡了起來,隻是還沒來得及觸碰到她,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道:“藥!我去端藥來!”
她讓人把爐子搬進了屋子,時刻煨着,隻要他醒來就能立馬喝上。
“督主别動,我扶您起來。”她把藥碗擱在一邊,見他欲起身便連忙上前去攙扶。
公孫懷沒有抗拒,任由她擺布。
她身子骨瘦小,力氣卻挺大,單憑一人之力就扶起了他,隻是她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氣息離他不過咫尺,他恢複了一些嗅覺,隐約可聞到她發絲間的皂角香以及她身上自帶的女兒香氣。
這味道始終萦繞在他的鼻間,蔓延到了心頭,撩撥着他的心躁動不安。
他滾了滾喉頭,就着藥碗咕嘟咕嘟灌進了喉嚨,嘗不出一絲的苦味。
“什麼時辰了?”張口第一句,他的嗓音幹燥喑啞,看不出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阿琅捧着見底的藥碗,道:“剛過了酉時初。”她每半個時辰便會查看一眼爐子上煨着的藥。
“你一直守着?”他閉了閉眼,問道。
阿琅點頭,公孫懷垂眼道:“曹元亨來過了麼?”
他一整天沒去東廠,曹元亨早就急壞了罷。
“曹公公來過一回,把我數落了一頓就回東廠去了,都是阿琅不好,不該讓您操心,還害您變成這樣……”阿琅始終記得曹元亨咬牙切齒的嘴臉,恨不能将她剝皮拆骨卻又無可奈何。
他說了,如果還有下次,就算公孫懷護着她,他就是死也不會饒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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