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想起來那天在衣料店,掌櫃拿出那一塊重華緞時,燕甯的表情。
再結合燕甯最近的所作所為,答案呼之欲出。
夜九一驚,冷汗幾乎是立刻就下來了。
“将軍……”她道,“這外紗屬下瞧着有些眼熟,可否讓屬下一觀?”
牧輕鴻将外紗給她,問道:“如何?可能看出什麼來?”
夜九雖然是個打小與兵器相伴的暗衛,但她到底是個天性愛美的女子,對衣裳首飾很有幾分研究。是以,在布料入手的那一刻,她心裡的僅剩下的三分猶豫都變成了七分肯定。
她跟在燕甯身邊,自然是摸過牧輕鴻珍藏的那一份綢緞的——與現在她手上的這件外紗沒有任何區别。這樣手工織就而成的東西,即使出自同一人之首,也絕不可能會如此相似。
唯一的解釋,便是它們本就是一體的。
夜九脫口而出:“這件外紗屬下識得的!就是、就是……”
牧輕鴻追問:“就是什麼?”
是啊,就是什麼?這個答案如此簡單,就在她的嘴邊徘徊。然而她卻不敢說了。
因為,就在這一瞬間,夜九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極其可怕的疑問:燕甯肯定也是知道的,但為什麼燕甯不與牧輕鴻說這件事?
最關鍵的是,這件外紗為什麼在高貴妃的手上?燕甯與高貴妃逃走之事,是否與這件外紗背後所牽扯的事情相關?
夜九能感覺到,燕甯的離開,必定是與這東西有關的,而燕甯沒有對牧輕鴻提起過,想必是并不想讓牧輕鴻知道這件事。
……那她到底要不要為燕甯做掩護?
夜九隻花了一息的時間來猶豫,然後就立刻做出了決定,雖然她與燕甯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她願意相信燕甯,燕甯一定有她的道理和苦衷。
夜九的聲音弱了下來:“……這就是高貴妃給公主的那一件外紗,屬下絕不會認錯的。”
牧輕鴻點點頭,他将外紗重新收好。夜九才松了口氣,便猝不及防地聽見牧輕鴻道:“是這樣麼?”
“是的。”夜九連連點頭,轉移話題道,“屬下當時雖然沒能接觸過這塊外紗,但将軍您也知道,屬下眼睛好,這外紗上的刺繡圖案,屬下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絕不會出錯。”
“是麼?”牧輕鴻沒有理會她的解釋,而是又反問了一句。他看着夜九,忽然扯着嘴角,道,“夜九,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連謊話都不會編了。”
“……将軍,您是什麼意思?”
“夜七。”牧輕鴻朝身後一揮手,将手上的外紗扔給了夜七,而後冷冷地吩咐道,“去查。”
“去查這件外紗的來龍去脈,去查高貴妃的勢力,還有——去查燕甯的去向。”
“至于你,夜九——你自行去地牢領罰罷。”
第68章血脈
而另一邊,梁國都城外的某處樹林裡,一輛樸素的馬車正停在路邊。
深夜的涼風一次次地卷起車簾,晚風的呼嘯聲被一聲驚呼掩蓋了:“快,快一點——對了,把車簾掩上,不要讓風進來!”
侍女們腳步匆匆,低着頭進了馬車内,又很快端着一盆血水走了出來潑到路邊,重新換上一盆清水走了進去。被血染透的紗布被随意地扔在樹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馬車内,沒有人注意它們。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位藍袍的老人從馬車内探出頭來,他手裡端着一個木質的托盤,托盤内放在一截被血染透的箭矢。
他走出來的刹那,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待到他說出“沒事了”這幾個字時,衆人都不由自主地長呼了一口氣。
一位衣着華麗的美豔婦人從人群裡走出來,她顴骨高聳,面頰消瘦,頗有幾分刻薄相——正是高貴妃。她像老人點頭示意,又問:“現在可否進去看看她?”
老人恭敬道:“自然可以。隻是要注意,别讓寒風進去,免得叫病人着了涼。”
高貴妃點頭,在侍女的攙扶下進了馬車。
馬車内,燕甯正靠着軟榻上的靠墊閉目養神。
她本就生得白皙,如今傷勢嚴重,臉色更是蒼白如紙,乍一看去,竟然教人分不出她的臉色與她身上的白衣哪個更白一些。
燕甯也聽到了高貴妃進馬車的聲響,但她隻微微擡了擡眼皮,像是要确定來的人是誰一樣。在看到來人是高貴妃之後,她就又重新閉上了眼。
“隻是幾日不見而已,公主怎麼就傷得這麼嚴重?”高貴妃嘲諷道。
燕甯聽她這樣說,扯着嘴角笑了:“高貴妃自己下得手,如今卻還要來問我?”
高貴妃冷哼一聲,道:“本宮可沒有對公主下手。若是公主不多管閑事,如今重傷的該是牧輕鴻才是。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居然對自己的殺親仇人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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