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示自己的求知若渴,虞黛楚連紙和筆都拿出來了,一手一個,神情嚴肅,“方才聽白麟道友說起這打扮的道理,我隻覺得醍醐灌頂,過往的日子仿佛都白活了。還請道友多說一點,我一定背誦全文。”
“啊這,”白麟愣住,幹笑道,“我覺得這大可不必……”
虞黛楚把本子稍稍一收,臉一拉,冷冷道,“我奉勸道友不要不識擡舉,否則——”
她沒有說下去,隻是短促地冷笑了一下,目光銳利如鋒,割在白麟身上,凜然生寒。
“啊這——”白麟愣住。
這,這……她怎麼忽然就翻臉了啊?
他猶疑地看了謝衍一眼:其實他倒也不怕虞黛楚動手,潼海白将軍的名聲也不是吹出來的,金丹境中,無論是誰他都敢一戰,隻是勝面大小的問題,更何況,虞黛楚氣息雖凝實,卻一望可知方才結丹不久,于金丹境中究竟有幾分領悟尚未可知。
隻是——虞黛楚可是太玄宗的人,謝衍就在一旁站着,師妹若是被打了,謝衍能袖手旁觀?看謝衍的氣息,隻怕突破金丹後期不過是幾年内的事罷了。
對上初入金丹的虞黛楚,便是大打出手,白麟也不怕,但謝衍對方成名多年、被譽為擎崖界年輕弟子中的第一人,雖然是與裴玠齊名,也足以說明實力了。要對上謝衍,且不說他勝面很小,隻說謝衍有可能是下任太玄宗掌教,若因此對他與潼海君府生出不滿來就不好了。
目光所及,謝衍含笑不語,仿佛一座尊貴而靜好的神像,毫無波動。
——到底還是妖類勢弱,被人族壓得喘息不得,否則,虞黛楚怎敢對他如此呼來喝去、毫不客氣?他又如何會為這樣的威脅而左右為難?
他一向很識擡舉。
白麟勉強一笑,就想本着唾沫自幹的精神,滿是屈辱,忍氣吞聲,“虞道友說笑了,怎至于此——”
話說到一半。
“求你了!”
虞黛楚雙手一合,臉一垮,可憐巴巴。
白麟卡住。
“啊這……”他語塞,腦子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白麟道友,求你啦,我實在
是好奇得很,你就同我詳細說說吧。”虞黛楚重又端起小本子。
白麟望望她,言笑晏晏,笑靥如花,全無方才那橫眉冷對、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模樣,仿佛之前全然都是他的幻覺。
但那顯然不是幻覺。
他自然已反應過來,這是虞黛楚現學現賣,把剛聽來的他的舊事如法炮制了一遍,以此來調侃他。
但那冰冷的殺機、銳利的鋒芒,真實到簡直不像是在開玩笑,讓他忍不住有一瞬間的聯想,是否虞黛楚當時,真的想殺了他?
偏偏他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指責,因為這正是他當年對着别人做的事情,如今已被定性為一樁美談、成為他人設的一部分,倘若他現在怫然作色,便是對自己人設的質疑和背叛。
白麟:好家夥,我直接就tm好家夥。她這是抄襲!
他啞口無言。
“好了,虞師妹,不要再打趣白麟道友了。”謝衍這尊神像終于舍得開口了,“你在宗門内胡鬧也就罷了,出門在外,還是不要這樣沒有分寸。
他雖然說着斥責的話,神情卻仍然溫和含笑,白麟左看看右看看,可半點斥責的意思也沒從他臉上看出來——
長輩對自家孩子的斥責:我可以,你不可以。我就是随便說說,你要是當真,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白麟是個很聰明,也很識相的人。
他索性以大笑收拾殘局,将尴尬一筆帶過,“虞道友,你方才可真是吓了我一跳,我還想,我究竟哪裡冒犯了你,竟引得這樣好脾氣的漂亮姑娘對我橫眉冷對,實在是罪過。”
虞黛楚笑眯眯,“白麟道友真是心胸開闊。”
白麟總覺得她在諷刺自己,但他沒有證據。
“咳,虞道友是想知道老單的事情,我倒是确實比旁人知道的多些。”白麟幹咳一聲,轉移話題,“老單自小被發現是個難得的天才,便在單家受到了極大的重視和栽培,有傳聞說,他可能是下任單家家主,常有人說這隻是謠言,但我卻知道,這其實确有其事……”
三人邊走邊行,踏浪逐風,飄飄渺渺,竟轉瞬越過無數海波島嶼,觸目是一片碧波無盡。
虞黛楚迎着輕輕拂面的海風,一邊漫不經心地聽白麟講起單琅川的舊事,
一邊卻在想方才與白麟開那個山寨版玩笑時,他本來平淡情緒中,瞬間迸發出的仇恨與不甘。
何等熾烈的不甘與怨恨,可以想見這情緒的主人,心裡究竟裝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仇恨,又藏着多少不足為外人道也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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