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大夫很驚訝的看了過來:“看不出來你這後生倒是有些能耐。”
陳英撓撓頭,他也隻記東西快些這個優點了,卻也并無人知曉。
老大夫便說了一串藥名,被陳英扶着出門的時候,提了一句:“我瞧你也不像是會熬藥的,倒不如帶着個陶罐,到了藥鋪,請人給你熬好了再提回來。”
陳英醍醐灌頂,對老大夫一陣感謝。
二人出了門,談話聲漸遠,炕上一直合着眼睛,仿佛睡着了的陳為仕才睜開眼睛,他擡了擡自己左手,尚且能動彈,右手卻是不聽使喚起來。
他撐着自己坐起來,如同陳英所想,自己一生,曾金榜題名,曾嬌妻美娟,曾輔佐新帝,曾叱咤朝堂。
說一聲傳奇也不為過。
任是誰也想不到,這樣的人,竟會晚節不保,還要這樣窩囊的度過餘生。
他已然活夠本了,沒必要再為旁人添笑柄……
陳為仕歎了口氣,卻有口水自嘴角淌了出來,他一僵,臉上的惆怅變成了憤恨,他看了看炕頭擱着的水碗,伸出左手,顫巍巍的拿了起來,随即朝地上狠狠一扔。
碗碎裂開來,陳為仕費力的撿起碎瓷片,哆嗦着朝手腕上割去……
第5章人心難測2
“本王以為陳老曆經風雨,萬般挫折,都能淡然以對。”
軒轅瑾不知何時進了門,立在門口看着他。宣灏不知自何處摸出了燈油,将屋内的油燈點着了,隻是這光并不亮,襯得屋内屋外的人,都很是陰沉可怖。
陳為仕喉結滾了滾,卻沒能說出話來,反倒又緩緩躺下了,他仍記得自己現在的醜态,不肯再丢人。
軒轅瑾走近,居高臨下俯視着陳為仕:“陳家族譜在你手裡?”
陳為仕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幹枯而歪斜的臉上露出嘲諷來,即便不說話,軒轅瑾也看的清楚,他微微彎下腰:“陳英不該再被你們拖累,你想自我解脫,本王絕不攔着,甚至還能厚葬,但在那之前,你得将陳英除名。”他臉上素來表情少,即便這話說出來滿是惡意,臉上卻仍舊冷冷淡淡。
陳為仕右手哆嗦起來,看起來像是氣的動手。
然而他面前的男人紋絲不動,仍舊用波瀾不驚的眼神,定定的看着他。
陳為仕的左手慢慢又安靜下來,他艱難道:“你要對陳家下手……”
軒轅瑾直起腰來,眼底漫上幾分涼薄:“本王隻想讓陳英乖乖回去。”陳為仕臉上露出譏諷來,并不相信的樣子。
“兩淮的案子是皇兄親自判的,本王不會蠢到質疑帝王的權威。”
陳為仕這才冷靜了些,卻也明白,一旦陳英真的與陳家脫離關系,沒了名分約束,軒轅瑾要動他那些兒孫時,便會無所顧忌。
他的右手又抖起來,這回更加厲害,連帶着身體都跟着哆嗦,左手捏着的碎瓷片也「叮」的一聲落了地。
他費盡力氣說話,語氣有些咬牙切齒:“即便是為着他要脫離成王府這份骨氣,我也不會将他除名。”
軒轅瑾目光冷冷的落在他身上,語調淡淡:“那你便諸多防備吧,本王不屑親自動手,但想必你那些兒孫們,總有人識趣。”
陳為仕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鐵青,一雙眼睛死死盯着軒轅瑾從容邁出的背影,他早就曆經風雨,這時候卻仍舊被戳了痛腳。
他此生最大的憾事,便是後繼無人,陳家兒孫,竟無一個出挑。
謝家尚有謝鳳還享譽杏林,張家也有張航掌管大理寺,就連霍家,都出了個統領,肩負京畿守衛重責,獨獨陳家,若非他的臉面,陳家幾個子弟又能在朝中走多遠?
陳為仕不得不廣納學子,以助陳家聲威,卻不想此舉竟将陳家徹底斷送。
他悔不當初,卻也知曉窮途末路,由不得選。
他顫巍巍閉上了眼,心道他即便如今狼狽,卻也不是一個年輕後生能挑釁的,陳英如今在陳家确實受了苦,可身為陳家人,這不算委屈,若是成王當真心疼,又豈會坐視不理?
他心中冷笑,兒子如何能與女兒一般,即便是嫁出去了,心裡顧及着的還該是自家人。
陳英拎了熬好的藥回來,一進門就是一愣:“什麼時候點了燈……”他朝外頭看了一眼,四處都黑着,那些長輩和姐妹們仿佛都已經安歇,無一處亮着燈。
陳英撓撓頭,倒是未曾糾結,拎着罐子進了屋,沒走兩步腳下便被硌了一下。
他垂眼一瞧,卻是一片碎瓷,他全然沒忘陳為仕想要自盡着岔上想,隻拍了拍頭:“是不是要喝水?”
他舉了舉手裡的陶罐:“家裡沒開水,這藥倒是溫度合适,湊合着喝吧。”
陳英雖然在陳家素來不受待見,卻也從未真的伺候過人,這還是破天荒頭一糟,實打實的笨手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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