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還不斷有人稱在新宿看到巨獸的虛影出沒。
由于出沒地點不定,也沒辦法封鎖現場。官方隻能呼籲民衆最近少出門,同時限制外來人口的進入,盡力把損失控制到最低。
獸形詛咒的存在就像是懸在新宿區官員頭上的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當地官員這幾天都愁秃了頭。
雖說目前把獸形詛咒稱為詛咒,那隻是因為在當今日本,詛咒的分布最為廣泛。而實際上,日本的咒靈和妖怪之間的界線十分模糊,甚至可以互相轉換。
自平安時代起,退治妖怪的陰陽師就開始衰退,與之相對的是咒術師的興盛。
千年後的現在,咒術師逐漸衰落,陰陽師更好不到哪裡去,隻剩幾脈流傳下來,隻以家族形式隐居,比咒術師更加與普通人隔絕。
為了一次性解決問題,這次新宿方幹脆下了力氣把陰陽師和咒術師兩方都請了過來,不拘方法,隻求他們盡快解決,能讓新宿回到正軌。
這麼困擾的話為什麼過了好幾天才開始通知咒術師方呢?
當藤丸立香問出自己的疑惑時,對面的官方對接人員臉色明顯尴尬起來。
陰陽師不說,咒術師是過了明路的,有需要随時可以上報。
至于為何遲了這麼久才上報情況……還不是因為那群領導異想天開居然要用獸形咒靈作為賣點制造更多商業價值啊!
一開始确實有很多閑得慌的有錢人買賬,一堆人追蹤着蛛絲馬迹試圖找出獸形咒靈的行蹤。
确實找到了,然後那獸形咒靈被刺激到發狂毀了好幾棟建築,而在那之後再也沒人能找到它。
收益沒見多少,維修費用倒是攤上不少。
含含糊糊地解釋了原因,對接人員給藤丸立香和另一個被邀請來的陰陽師鞠了個躬,“那就拜托名取桑和藤丸君了,祝君武運昌隆。”
被邀請來的陰陽師據說也是陰陽師内比較出名的,名字是名取周一。
看不出什麼年紀,身上帶着一種遊刃有餘感,聽說解決過不少事件。
在官方人員看來,比還是一臉青澀的未成年人藤丸立香靠譜多了。在按資排輩的日本社會中,這種思想再普遍不過。
不至于當面說出來,但言談舉止間都會透露出這種信息。
反而是名取周一本人,帶着漁夫帽的茶發男人氣質平和近人,對着看起來年齡較小的藤丸立香也沒有看輕之意,自然地搭話:“藤丸君這麼年輕就能祓除這種等級的咒靈了,後生可畏啊。”
“名取先生也還很年輕啊,我還遠遠不夠呢。”商業互吹完,藤丸立香本想和對方商議一下接下來的行動方案,忽然看見原本停留在對方臉頰旁側,像是痣或者紋身一樣的壁虎狀黑影動了一下,靈活地往脖子下方爬了過去。
這,這是什麼?
注意到藤丸立香的驚疑不定的眼神,名取周一心下了然,他摸了摸壁虎狀黑痣爬過的地方,解釋道:“這個是妖怪,無害的。無視就好。”
把妖怪養在身體裡,是陰陽師裡養寵物或者紋身一樣的潮流嗎?
沒有看到過妖怪,藤丸立香想象了一下平時咒靈的長相。
額,嗯。
名取周一還不知道,藤丸立香對陰陽師這一群體産生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誤解。
腦内的思維發散轉瞬即逝,藤丸立香繼續之前的話,“名取先生,我們等一下是合作還是分開行動?”
“我之前沒和咒術師合作過,對這方面還挺好奇的,藤丸君不介意的話我們這次就一起行動如何?”
“好啊。我也對陰陽師很感興趣。”藤丸立香欣然答應。
要解決問題,就要先找到獸形咒靈。
他們先來到獸形咒靈最初出現的那棟大樓樓頂。名取周一從衣服中取出一疊紙人放在掌心裡,手指在上面虛畫了幾筆,紙人便從他的手中逐個飛了出來。
藤丸立香好奇地看着這些紙人,它們的外形和蘆屋道滿平日裡使用的咒符極像,不過名取周一的紙人身形較小,紙面上也沒有畫任何圖案,看起來不像蘆屋道滿的咒符那麼……有個人特色。
名取周一給藤丸立香解說道:“這是尋物的方法,等一下這些紙人會飛去帶有這個屋頂上留下的氣息的地方,我們跟着就好。不過,這個方法有時候也——”
一連串紙人在樓頂上繞了一圈後,停頓片刻,忽然向四面八方飛去。
“也會不夠精确。”
名取周一補完沒說完的話,搖搖頭,“看來那個咒靈這兩天去了不少地方,時間太短,味道還沒散去,找起來麻煩了。你有什麼其他辦法嗎?”
藤丸立香知道對方大概是在期待看到咒術師的手段,其他咒術師不說,他現在的手段就是召喚出一千年前的陰陽師然後問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歸根結底還是陰陽師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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