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再打上兩拳就讓他走吧。”
那人就是笑笑不說話。
司機又低聲下氣的求了半天情,最終那些人才同意,可以把那挨打的大叔拉上。但是沒有下一次了,如此耽誤了半天大家才繼續啟程。
售票員和司機都沒有說什麼?車子發動後售票員拿出來藥給那個大叔塗上。
這時候車裡開始出現了不滿的聲音,說司機和售票員和歹徒串好的搶劫大家錢。要報警,要司機給個說法。甚至有人沖動的去拉司機,車子差點撞到路邊的桐樹,還好司機反應快技術好,及時的調整好,才避免釀成大禍。
可是這些人因為剛被人搶完錢,心裡極其不舒服需要一個發洩的渠道。他們需要有個人為他們的損失買單,那麼眼前這個司機就是最好的選擇。
不管乘客怎麼謾罵,司機就是不松口,其實他也挨了好幾拳,可是他還是什麼話都不講,這一下子又點燃了大家的怒火……
在大家的謾罵聲中,并沒有李雷的聲音。最後大家實在太不像話了。李雷站起來對着大家吼了一句。
“司機大叔之前有沒有提醒過你們?他不也被搶劫了,沒看到他自己都交了錢嗎?面對那些人你們連吭氣都不敢,現在厲害了。有種怎麼不用到剛才那會兒,現在過去了一個個都來當道德的審判者和受害者來了。其實你們也不是啥好人?一個個窩裡橫的慫貨兒。”
大家被說愣了,可是他們一大把年紀了,被一個楞頭小子這麼說,不管是裡子還是面子都沒了,就開始有人對他不滿了。
那個挑事兒的人,又把火引到了李雷身上。說他也是一夥兒的,李雷有點生氣了,就是這瘋狗逮誰要咬誰啊!自己剛被翻走六塊錢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啊!沒想到現在竟然這麼說。
“我也被搶走錢了,我錢被搶走的時候你還看着呢!司機固然有錯,可是在上車的時候他已經提醒過大家了,是你們自己不注意怨的了誰?這事兒應該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這事兒還不能報警,要是報警能給處理的話,估計有人早就報警了。”
看大家都安靜了,李雷才繼續說“那幫人既然搞敢這種事兒,而且是兩縣交界處,就說明人上面有人,公安局抓了還得放出來。或者說都是些不要命的人,敢給你豁出去。不然這種情況早被控制了?”
很多人其實已經有點動搖之前的想法了,可是還有二愣子不依不饒。
李雷沒辦法隻好繼續解釋“像這種一般都是地痞惡霸,他們隻圖錢,想去省城咱們就得從這條道上過,司機大叔就算知道也不能說。因為也不一定每次都會被碰上,其實我看出來剛剛大叔想要直接沖過去的,可是那些人不放啊!”
這個時候司機眼裡噙着淚點頭,也沒說什麼?他不能給自己解釋,因為嚴格來說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為了生存讓别人被打劫。他每次求的不過是平安路過罷了。
可是那售票員忍不住了“你們以為我們就想做惡人是吧!就這幫流氓,我不比你們恨,你們多久才坐一次車啊!而我天天都要和他們打交道。不能報警,不能得罪人。還得為那些得罪他們的人兒收拾攤子。再說了一上車我們提醒了多少次,讓把錢分開放,除了兜裡幾塊錢,其他的能藏起來多少,就藏起來多少?你們自己說我們有沒有提醒你們?”
李雷接着補充“讓我們兜裡有倆錢就是為了讓那些人有東西可拿,如果他們一分錢都得不到的話,是誰都覺得不正常。我們今天就别想走了。其實司機也沒什麼錯,大家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再說真的要去省城,你們把司機打的沒辦法開車,難道要自己走着去嗎?”
一些人已經不說話了,剛剛還嘀嘀咕咕的車廂一下子安靜下來,可是最終還是有人站出來問“像這種情況,咱們一路能碰見多少次?次數多了就算我分着藏,也是不夠填那些人牙縫的。”
“就這一塊兒,就着一塊兒,這一路上就數那兒的人最壞。其他地方還是好人多,不過人多的地方小偷也比較多,大家睡覺什麼的還是驚醒點兒,别把錢弄丢了。”售票員慌忙解答道。
一車人的心才放下來半截,隻要不到目的地人的心都吊着呢!大家也不嫌暈車難受了,打起精神坐在位置上。還好一路上有驚無險沒再出什麼意外安全到達。
省城
到了省城的李雷其實還是沒什麼目标,不過他想去南方,他知道第一批去南方的人都能淘到金。
下了車找家館子吃了點湯飯,本來想直接去火車站的,後面覺得還是先在省城轉轉比較好,看看和上輩子有什麼不一樣。雖然省城和記憶中那種些東西還是有偏差,但是已經好多了。至少要比縣城繁華的多,
吃完飯找了家小旅館,躺下來休息。至于其他的等睡一覺起來再說。
一覺醒來,天已經偏黑了。把值錢的東西貼身裝好,出去吃點飯。順便打聽一下去火車站的路,明天早上一早就去車站。
結果飯店老闆娘告訴他,他想去的地兒是兩天一輛車,不巧兒今兒個晚上車剛發走。要做在這二再住兩晚才行。他沒在意的笑笑,大不了在這兒在待一天呗。其實也就是兩天,因為後天晚上他才能坐上車。
第二天起來後想找旅館老闆借輛自行車,可是旅館老闆不相信他,壓身份證都不行。壓錢又怕自己被盯上,不壓錢别人又怕自己給人騎跑了。所以後面他也就沒有借成,自己坐了十一路在街上溜達。
在封閉的小地方生活了幾年,感覺一切都脫了節,這兩天他像個傻子一樣在不停的汲取營養。從自己家那個小縣城到省城需要一天的時間,就這樣差别就很大。記得前世最後一次去省城,他坐班車也就三個小時左右。
那個時候小偷和歹徒也沒有這麼張狂,在八九十年代的時候,小偷還是比較厲害的,路過重災區前,每次司機都會隐形的提醒一下。後面上面整體掃黑除霸這種情況才少了!
省城的東西大多數還是比較貴的,有些也不貴,等這次回來他要是能賺上錢就買輛大車,幹回老本行來回倒貨,不過這樣成本有點大。當然這樣也比較賺錢。
在省城溜達了兩天,差不多的地兒都去了,等到晚上坐車的時候,他登車時候發現那種熟悉感又來了,綠皮車,冒氣的轟鳴聲,可以打開的窗戶,最主要的還是燒煤留下的那種味兒道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想吐。
不管是視覺,聽覺還是嗅覺,這些都是八九十年代熟悉的味道,讓久違的人有一種想哭的沖動,這是他們的青春,他很幸運的又重來了一次。
這個時候的綠皮車提速很慢,就算跑起來也不會多快,加上開着的窗戶,這也就給那些買不起車票的人一個機會,扒車,在有人真的扒車時李雷看到後沒說什麼?反而給人騰空間讓他能進來。那人感激的說了聲“謝謝哥們兒。”
進來後那人問他“哥們兒,剛剛多謝了啊!”李雷對他笑笑也沒說話,不一會兒車廂裡響起了喇叭聲,列車員要查票了,那個爬上來的人趁着擁擠消失在李雷的面前。
等到查票結束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車廂裡安靜下來,再也沒有剛上車時的那種燥熱。反而冷的讓人受不了,李雷一個大小夥子也是凍的不能行,他起身把他媽硬給他裝的那件棉襖拿出來準備蓋在身上睡覺。等他掏出來的時候下面有人說話了。
“哥們兒借你一件衣服行嗎?這他媽太冷了,凍死老子了。”
李雷沒搭腔,這些人不見得就是和自己說話,結果自己的衣服被人拉了一下,看到了那個查票時不見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
他不是很想跟這種人打招呼,這種人就像前世的他,潑皮無賴,最主要的是自來熟,看着笑眯眯的其實裡面都藏着刀呢!背後什麼時候捅你一刀你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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