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全嬸端了湯來,正放在他們面前,偏着頭朝他們這裡再三的瞄了兩眼。雲瀾才想起哪裡不對,要縮回手來,被懷承暗中拉住,他沒有說話,隻擡眼來盯着她眼睛,眼神裡在說,怕什麼?哪裡看不得?
雲瀾也隻好這樣看着他,眼神回應,這樣有些不妥吧?
懷承看懂了她眼神,仍舊沒說什麼,垂眸把她衣袖放了下來,隔着衣袖替她揉着。
雲瀾聽見全嬸轉到竈間去,嘁嘁喳喳的同全叔叙說着什麼,“好了,拉着手說話呢,同原來一樣了。”全叔說什麼,實在聽不出,隻聽見全嬸又說,“你悄悄同二少爺說一說,才和好了,不要夜裡再出去,叫人家小姐怎麼想!深更半夜的出門,能是什麼好事?這不,剛剛還盹着了,幸而我眼尖,好歹的把他弄醒,不然,哼……”
全嬸一向的高嗓門,以為壓低了聲音說話的,旁人聽不到。
這邊坐着的兩個旁人,聽得一清二楚。雲瀾甚至已經在心裡反思,也許當初答應借住在這裡,還是太欠考慮了……
“怎麼樣?好點兒了麼?”懷承忽然開口,打斷了雲瀾的思路。
“嗯!”雲瀾低頭仍舊想着什麼。
“是我手重了些,”他心裡有些不忍。
“嗯,”她點頭,“簡直心狠手辣。”
他擡眸來,重重看她一眼,合着她心意道:“是吧?看你下次還敢偷看麼?”
“再不敢了,”雲瀾擡頭認真推測道:“若有下次,定是會被斷腕。”
懷承聽着,在心裡哼了哼,下次?你試試下次!
然而,轉天入了夜,雲瀾仍舊聽到懷承下樓出門的聲音,淩晨時分,外面好像下起了雨,風雨聲裡,又聽到他上樓的腳步聲,“咯吱咯吱”。
她這兩天在等茉莉的消息,上次茉莉來時,曾提到說,見到她三哥和幾個人外出,但沒來得及打招呼,所以答應,下次路過那件難民收容所,一定替她上去看一看。雲瀾本有些着急,想請懷承哪天陪她出去一趟,親自去找三哥,可想到他這樣日夜颠倒的繁忙,便一直沒好開口,拖延下來。
這天天色不好,像是有雨将下未下的樣子,天黑得特别早。因為又是燈火管制,為了節省燭火,鋪子裡提前打烊,全嬸安排衆人早早上床睡覺。懷承照例出門,不在家裡。雲瀾上樓時聽見全嬸竊竊的和全叔抱怨:“這麼不好的時候,還天天的往外跑,你不勸勸他麼,夜夜不着家,别是學會了什麼?!”
“哎呀,鹹操蘿蔔淡操心,”全叔不耐的聲音,“二少爺不會的。”
“怎麼不會?是個男的都學得會,又不是什麼難事兒!說起來,怎麼聶小姐也沒什麼表示,不可能不知道啊!”
“快把燭台吹了。”全叔指着櫃面上的一截蠟燭頭,打斷她。
雲瀾因為上床得特别早,換了睡衣靠在床頭上,專心聽外面的雨滴聲。恍惚見聽到有人上樓的聲音,“咯吱咯吱”。
今天倒是提前回來了,雲瀾聽出是懷承的腳步聲,在心裡想着。
他腳步聲恰好停在她房門口,雲瀾清醒了。
“咚咚”兩下極輕微的敲門聲,“雲瀾,睡了麼?”懷承的聲音,十分小聲。
她悄沒生息的自黑暗裡坐起身,定神分辨了片刻,馬上下床去開了門。懷承頭發上沾滿了雨水,面色焦急。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麼?”雲瀾隐隐覺得,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他一向平靜的表情,這時候怎麼……
“要請你幫個要緊的忙,你跟我去個地方。”他簡短的說,伸手來拉着她手臂。
“啊?現在麼?”雲瀾穿着雲英色的明綢睡衣,衣襟和袖口上綴着一圈考究的蝴蝶花刺繡,是去年返校時,大伯母專程送的,說特為小姐們準備的,連出了嫁的二姐姐也有一身。那時她母親珍妮見了,拿手指在上面搓了搓,不屑道:“你大伯母很會收買人心,拿這樣不高級的貨色,哼!”雲瀾也是最近住宿條件穩定了,才拿出來穿,但總不能穿出門去,所以她趕着說:“那我,我換一下衣服。”
可懷承實在着急,下面老丁正等着,更要緊的,那邊病人正等着,也等不得。“不要換了,來不及,拿外面的衣裳套起來,今晚不太冷。”他匆匆的說。
“哦……”雲瀾不明就裡,但聽從他的話,拿了大衣就走。
下了樓,徑直往後門去,懷承輕手輕腳,不發出一點響動,雲瀾也跟着他謹慎小心,像是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鋪子後門是一道低矮的柴木門,及至出了那道門,雲瀾才發現門口停着一輛發動着的黑色汽車,外頭因為亮着零星的街燈,并不顯得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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