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癟的兩個伯母鐵青着臉坐在一旁,陳蕭向來不吃嘴上的虧,又是從小嬌慣長大的,從不在乎長輩的威嚴面子,她們一時也隻能生悶氣,說不出什麼。
二伯母明顯還有一口氣憋在胸口,她上下看了陳蕭許久,忽然朝天上翻了個白眼。
“大過年的,你看看你那頭發什麼顔色,正正經經的小姑娘家家,淨喜歡染點雜七雜八的顔色,還剪得亂七八糟的,跟個假小子似的。”
“喲,二嫂,您又沒什麼可說的了是吧,我告訴您嘞,我這叫粉棕色,還加了點梅子色,我白,臉還小,頭發剪短了怎麼了,我就是剃秃也好看。”
陳蕭挑了顆花生米扔進嘴裡,打斷了已經張開嘴的二伯母。
“算啦,您閉嘴吧,我知道您想說什麼,說完頭發該說衣服了吧,您這幾年換湯不換藥的來來回回不就這一套話。”
一旁的原本在看熱鬧的大伯母見場面愈發熱鬧,也不得不擺出大嫂子的款兒開始當好人。
“陳蕭,你嫂子也是為你好,這大冬天的穿個小短裙,不嫌冷啊。”
陳蕭正等着她這句話呢,她聞聲一拍桌子,吓了陳期媽媽一哆嗦。
“冷啊,當然冷,大嫂,你要是真心疼我你就誇我今天真好看,這才是基本禮貌。”
“你看看,這一天到晚就知道好看,身體健康都顧不上,不是我說,現在這年輕人啊,就知道這些沒用的,一天天描眉打眼的,沒點子正經事。”
陳期悶頭吃剛拿來的橘子,忽然發覺飯桌上安靜了下來,一直吵個沒完的聲音悉數消失,剛說完最後一句話的二伯母沒等來陳蕭的回應,反倒隻能尴尬的晾在那裡,剛剛特意提高的語調一時間要在房子裡蕩出回聲,讓她下不來台。
陳期扭過頭看向陳蕭,陳媽媽扭過頭看向陳蕭,大伯母二伯母也扭過頭看向陳蕭,而陳蕭不緊不慢的盯着面前的花生米,像是這張飯桌上隻剩下她和這盤花生米。
沒有人敢說話,兩個表哥也默契的放低了聲音。
陳期第一次體會到,原來有些時候,沉默比争辯更有力量。
然而陳蕭總還是要争辯的。
最後一顆花生米離開人世,陳蕭不緊不慢的擦了擦手,輕輕往後一靠:“二嫂,我一直沒好意思說,你這件碎花上衣我家鄰居他奶奶也有一件,一模一樣,穿着還比您順眼些。”
二伯母嘴巴抽搐着,整個人已經沒什麼戰鬥力了,也不再拿捏着長輩自成一派的說話準則,這也是陳期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氣急敗壞。
她青着臉吵陳蕭吼:“關你什麼事。”
陳蕭挂着微微上揚的嘴角抱起胳膊靠上桌子,撲哧一聲笑了。
“那我穿什麼關你什麼事。”
陳期低着頭,對等待已久的橘子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15.
“蕭蕭,來,吃點水果。”這種時候,總是處于尴尬境地的陳媽媽就隻能拼命給人夾菜,同時盼望着去接老爺子的三個男人快點回來。
再不回來女人們可就打起來了。
陳期照舊默不作聲,她媽媽叮囑過很多次,小孩子,别插嘴。
而且她喜歡聽姑姑和兩個伯母打嘴仗,她喜歡看兩個伯母被怼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就像每次被晾在一旁說不上話的媽媽。
陳期喜歡姑姑,因為姑姑是大人,能說想說的話,能為自己和媽媽出頭,雖然姑姑可能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而自己是永遠要聽話懂事的小孩子。
這些年每次過年大伯母二伯母總是會明着暗着給姑姑使絆子,在爺爺面前也沒少抱怨挑唆,到底是誰對誰錯,到底是睡在挑事,旁觀者清,就是一個六歲小孩也看的分明。
自從奶奶去世後爺爺一個人住在老家,爸爸曾經說要把爺爺接到家裡住,但是爺爺舍不得老家,不願意來。
看到爺爺出現,正在埋頭玩遊戲的兩個表哥被自己媽媽一拍,都沖上前去攙扶,陳期慢了一拍停在外圍,拉着媽媽的手乖巧的笑。
每次見到爺爺,她都隻會笑,而爺爺看到她,好像從來都不笑。
雖然爺爺很寵愛小姑姑,但是說不上來為什麼,陳期從小就知道,爺爺并沒有很寵愛她。
每年過年的壓歲錢她的都比兩個哥哥的少一半,飯局上問起上學的問題,爺爺也總是看向兩個孫子,雖然大哥每天隻知道玩遊戲,學習成績不是倒數就是瀕臨倒數,二哥非常不講衛生,洗臉次數比洗頭次數都少,指甲縫裡永遠塞滿泥。
即便是這樣,爺爺也更喜歡他們,即便自己乖巧幹淨又聽話,每次見到爺爺都笑的甜美标準。
她還記得自己剛上幼兒園那一年,她和兩個哥哥在爺爺家玩,爺爺拿了家裡僅剩的兩個蘋果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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