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江沂忽說道,“是我太弱了,他們都在與衡常拼死相鬥,唯有我,不斷地被控制着,無法幫助到他們……”
江沂言語漸漸帶上了顫抖,他心中數萬年來的信念幾近崩塌。
“我一直以為我天賦異禀,便會有更重大的責任,會做許多事,可是我……”江沂眼瞳呆滞。
“可是他們一次次倒在我們面前,我卻幫不到他們……星玄,皎若,風神,我每一次都沒用,我什麼都做不到……”
聞言,水神擰起眉頭,“人各有命,他們的遭遇不能怪罪于你,皎若同樣天賦異禀,甚至已是木神,可她的奶奶,青鳥,星玄,都死在了她面前,她一樣做不了什麼,哪怕她是木神,她也不可能改變别人的命數。”
“不……不一樣,父親,當時分明是我們三人面對衡常,可唯獨我做不了什麼,她們在以命相搏的時候,我卻依舊被陣法,壓制所限,幫不上他們一點兒……”江沂似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自我懷疑,語氣止不住的顫抖着。
水神歎息一聲,他了解江沂的性子,“這場戰鬥若是沒有你在,隻會更加慘烈,相較于他們,或許你的實力不如,可你一直都能冷靜思考,這也算是你存在于這場戰鬥的意義。”
“……”江沂沒有回答,心中反複不斷回想着那場戰鬥。
“我知道你一時無法接受這個結果,我不強求你,先去看看風神吧。”水神道。
一路上,江沂都在垂眸思考,忽然,他說道:“衡常搶走了皎若的神骨,他會強行繼承木神嗎?”
“會。”水神笃定道,“但他小看了木神,他絕不會成功。”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風神休息的地方。
“為了方便照顧,我向天帝提議讓他們都歇在這裡。”說着,水神推開屋門。
進到屋裡,便看到風神躺在床榻上,還沒有清醒過來。
江沂走近看了看,風神身上的傷還在愈合中,狀态十分不好,傷口處處泛着邪氣。
“沒想到衡常練就如此多的邪術,天帝已經在思考對策,不日後将對衡常進行追捕,不會讓他順利繼承木神的。”水神說道。
“……是。”
“去看皎若吧。”水神又道。
兩人又從風神屋中退了出來,不知怎的,江沂忽覺得腳步有千斤重,走向皎若那邊時格外困難。
走在前方的水神回過頭來,看着江沂,似乎是看出了什麼,問道:“若你還沒準備好,不如先回去休息?”
江沂怔了會兒,搖搖頭,“帶我過去吧父親。”
水神看着江沂的模樣,無奈點點頭,接着向前走去。
江沂跟在水神身後,另一隻手雙指不由摩挲那枚木戒。
他心裡是怎麼樣的感情,江沂說不清,即便再害怕,江沂還是想要見到皎若。
風神休息的地方離皎若不遠,不出多久,他們便來到了皎若門前。
水神又回頭看了江沂一眼,上前輕敲了敲門。
“叩叩。”
屋内傳來腳步聲,很快門被打開了。
江沂緊張地擡首看去,看見的卻是丘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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