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二人随意尋了一間面鋪坐了下來,鋪子設在路邊,偶有晚風吹過面香飄出引得行人駐足。
蘇欣點了一份溫面,俞懷生點了一份素面,二人便坐下等候。
做面的是一對老夫妻,老漢揉面、燒柴,老太太煮湯調味、下面。昏黃的燭燈下,然然白煙升起,散的人心也逐漸朦胧溫暖起來。
老夫妻二人配合的有條不紊,即使攤子上人群滿座,他們也不急不躁的做出一碗碗面來。
蘇欣和俞懷生來得晚,等了許久才有座坐下,這時已過了飯點,人沒有先前那般多。
俞懷生的面很快便上來,蘑菇、竹筍、蝦米熬出的湯汁鮮香無比,湯色澄澈,幾根青菜和荷包蛋覆在面上,面雖簡單,但湯卻難得。
蘇欣聞着這素面味道實在鮮香,有些羨慕的看了看俞懷生。俞懷生笑着将碗推給蘇欣道:“你先吃。”
蘇欣被看穿有些不好意思的搖搖頭道:“不用了,我的面一會便上來了。”
“你先吃着,我還不餓。”俞懷生照舊溫柔的看這蘇欣,笑着道。
蘇欣饞蟲作祟,挑了一筷子放入嘴中,果真鮮香可口,面也入味。正在這時蘇欣的溫面也端上來了,蘇欣趕忙道:“我再給你點一碗吧,這碗我吃過了,或者你吃這溫面也行。”
俞懷生搖搖頭道:“無礙,我吃這素面便是,何需分你我。”說罷取過溫面低頭吃起面來。
蘇欣想着先前自己才吃過此面,二人共用一碗面有些面熱,隻得伸手取過溫面。
“喏,你嘗嘗我點的面。”蘇欣揚起臉笑着看向俞懷生,手中舉着筷子,上面挂着溫面。
俞懷生遲疑片刻,低頭湊過去将面吃淨,低聲道:“好吃。”
蘇欣聞言更是歡欣,自家也低頭吃了起來,這溫面是以香蕈濃鹵與雞絲相拌出的面。這是蘇欣見一旁食客吃的開懷,蘇欣也點了這道面,果真味香濃美。
二人慢慢吃着面,難得的安甯,老兩口也閑暇下來,坐在一旁休息。
方才飯點忙的實在是有些勞累,此時人少,老漢與老太太便坐下喘息片刻。
老漢見老太太鬓角有一片菜葉,伸手取下,笑着拿在手中與老太太嬉鬧。老太太也笑着拍了下老伴的肩頭,道了句:“老不正經的。”
俞懷生在一旁瞧的眼熱,對蘇欣道:“希望我們以後也能這般。”
蘇欣自然也瞧見老兩口笑鬧,心中溫暖,聽俞懷生的話後,看向俞懷生。
夜晚燭燈下的俞懷生愈發俊逸,深深眉目不似白日清晰,卻帶了别樣魅惑,更加深邃。
蘇欣在欣賞美男,呆愣的模樣看的俞懷生覺得好笑,伸手摸了一下蘇欣的腦袋,蘇欣這才回過神,瞬間有些丢人。
“這小妮一定喜歡極了這臭小子。”一旁老漢也在邊上看熱鬧,出言說道,又被老太太拍了一下。
老太太小聲道:“小妮臉皮薄,你這大刺刺說出來可不羞煞人。”
老漢連忙讨饒道:“是是,夫人說的對,我錯了。”
二老雖然聲音不大,奈何蘇欣和俞懷生皆是習武之人,又怎會聽不見,蘇欣臉卻是更紅了。
蘇欣納悶自己身着男裝,怎會被老兩口看出女兒身,便問了出來。
老太太聞言後笑着道:“你們兩的眼神一瞧便知是一對,再者說了老婆子我自小也喜扮男裝,你那點子小伎倆,我打一眼就看出了。”
蘇欣正要開口說話,忽然一男子沖了過來,伸手便向老太太要錢:“把錢拿來。”
“我實是沒錢了,昨個兒的都給了你,今日什麼都不剩了。”老太太見他來,神色哀愁道。
老漢也站起身怒指向那男子道:“你這畜生還不快滾!”
男子一腳将老漢踹道,便去翻錢箱,取了錢箱中今日攤子上所掙銀錢便要走,卻被老太太拽住。
“這是留着買食材用的,可不能拿走。”老太太緊緊拽着男子哀求道,若是沒了這筆銀錢,明日連攤子都支不得,不支攤子便斷了營生,連吃喝都困難。
男子伸腳剛要把老太太甩開,被蘇欣一腳踹開。蘇欣俯身将老太太扶起,那邊俞懷生早将老漢扶着坐下。
男子趁蘇欣彎腰去扶老太太,便奪了案闆上的菜刀,要往蘇欣腦袋劈來。
男子才将将跑到蘇欣身前,便被俞懷生擒住手腕一掰,隻聽咔嚓一聲,男子握着手腕倒地痛苦嚎叫。
男子道:“你們是什麼人,在這多管閑事。”
蘇欣站起身,居高而下怒視該男子道:“我們隻是見不得你強搶銀子罷了,無需管我們是誰。”
“他們是我老子,養我是應當的!”男子一邊疼的冷汗直流,一邊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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