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靖遠……&rdo;他撲上去抓住對方的一條手臂:&ldo;你還活着……&rdo;傅靖遠用空着的一隻手拍拍他的肩膀,笑得好像一隻貓一樣:&ldo;你胡說什麼呢?外面好熱,我的衣服都被汗濕,貼在身上難受死了。&rdo;他惶恐而激動的盯着傅靖遠的臉:&ldo;那一定是我做夢了……我做了個噩夢,夢見你被人打了一槍。&rdo;傅靖遠笑嘻嘻的點頭:&ldo;哈……這回知道了吧?這世上屬我對你最好,你是離不開我的。&rdo;他喜極而泣:&ldo;是是是,我知道了。往後我什麼都聽你的……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好,我隻是不說……我放不下面子。&rdo;傅靖遠揮着草帽扇了幾下:&ldo;其實我也知道你的心……你這人就會同我使性子。不說了,進屋換衣裳去!&rdo;說着,傅靖遠徑自向前走去,榮祥轉身剛欲跟上,卻見傅靖遠背後一片鮮血淋漓,濕透了整片後背。他立時毛骨悚然,發出一聲慘叫。&ldo;三爺,您怎麼了?&rdo;榮祥大汗淋漓的坐在床上,眼前是一片暗夜朦胧。籍着窗外的淡淡月光,他看見了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孟。他恍惚的擡起手放在小孟肩膀上,做了一個口型:&ldo;靖遠。&rdo;&ldo;傅先生的遺體已經被顔先生運走了。&rdo;榮祥看着小孟的眼睛,很清澈,好像一潭沒有溫度的淺水。&ldo;三爺還是節哀順便吧。您現在受傷,其實沒有辦法把傅先生好好安葬。另外如果傅先生在天有靈,見到您這個樣子,走的也不會安甯。&rdo;小孟難得向榮祥提出這樣有條有理的建議。不過榮祥心此刻亂如麻,想到以後,更是覺得一片愁雲慘淡。他緩緩的把滿是冷汗的額頭抵在小孟肩上。&ldo;我真是個倒黴鬼。&rdo;他想。&ldo;自從易仲銘死後,我就眼看着一步步的向下敗。本以為這次可以同傅靖遠遠走高飛,過點安生日子,誰知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如果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生活明天會變成什麼樣子,委實難以預料。&rdo;他忽然想起了家裡的一個遠親,當年也曾是有着萬頃良田的大地主,後來家敗完了,竟然跑到外縣淪為乞丐。&ldo;我不會也要變成那個樣子吧?&rdo;他恐慌起來:&ldo;我受不了那個。如果有那麼一天,我甯可早早死了。&rdo;他握住小孟的手腕。每天那點營養針所提供的有限能量,在他的哭泣和思索中已然耗掉大半。所以他的力氣小的可憐,好像一隻常年挨餓的貓一樣虛弱。傅靖遠下葬那天,榮祥被醫生告知他可以吃些流食,但絕對不要說話,因為他的傷口一直愈合的很糟糕。小孟端着一碗溫牛奶,用湯匙舀着喂他,他費力吞咽着,聽到小孟提起傅靖遠的葬禮。他立刻搖搖手,不讓他繼續說下去。&ldo;真心對我的人,娘,易仲銘,靖遠,或許還要加上光琳,都死了。&rdo;他哀傷的想,&ldo;而我,還有很長久的歲月要活。以後我便一個人過下去算了,反正是命犯孤星,誰和我相好,都會倒黴的。&rdo;小孟收起湯匙和碗,出去送給護工清洗,榮祥擡眼望着他的背影,心裡又悶悶的想:&ldo;他倒一直都活的很平安……以後要對他好一點,他要是也死了,我就真變成孤家寡人、徹底完蛋了。&rdo;小孟關上門,回身又把窗簾拉好。然後走到榮祥床邊輕輕的問:&ldo;三爺,您是睡覺還是聽留聲機還是聽我念書?&rdo;榮祥仰卧在床上,眼睛水汪汪的望着天花闆,仿佛是要流淚似的,然而終于沒有流,而是從枕頭邊拿起一本還珠樓主的《蜀山劍俠傳》遞給小孟。小孟翻到折角那一頁,怕吓着人似的輕聲道:&ldo;三爺,上次念到第九回,是&lso;古廟逢兇衆孝廉慘遭毒手石牢逃命憨公子夜雨越東牆&rso;,話說貴州貴陽縣,有一家書香人家姓周,世代單傳,耕讀傳家。惟獨到了未一代,弟兄九個……&rdo;他正語調平淡的念着,忽見榮祥伸過手來蓋住了書頁。那手背的皮膚白的透明,皮下細小的青紫血管清晰可見。小孟擡頭望着他。榮祥掙紮着坐起來,從枕頭下翻出本子和鋼筆,他用嘴咬着筆帽,旋下筆杆在紙上寫了一行字,然後對這小孟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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