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李鋼帶隊趕到公園的案發現場。
男性死者頭部朝着小便池的方向,橫躺在公共廁所的地磚上。
據報警人描述,他原本是去衛生間大解的,結果一打開隔間的門,就看見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斜倚在馬桶旁,從脖子到褲子被鮮紅覆蓋,慘不忍睹。
報警者以為他隻是受傷了,就想着把人拖到平地上施救,但一碰觸到被害人的身體,死人的冰觸感将他吓退,所以,死亡現場已被破壞。
警員在被害人的身上找到了一張社保卡,确定其名叫張偉光,男,現年27歲。
張偉光的家屬被通知來到現場認屍,滿頭白發的父母見着兒子的遺體,雙雙暈厥過去,不省人事。
人世間,有一種悲劇叫做白發人送黑發人。
據查,張偉光是一位靈活就業人員,幹過快遞員、同城閃送員、滴滴司機、代駕司機,為人勤懇,從不與人積怨。
雖然他本人生活拮據,蝸居在不足十八平米的廉價出租房,卻熱心于公益事業,經常省吃儉用,向貧困山區的失學兒童捐款,還每隔一個月在附近的紅十字會組織的大巴車參加獻血。
張偉光頸部傷口的唾液樣本經比對,與羅佩佩、黃曦案的完全一緻,這是紫藤吸血鬼犯下的第三起血案。
“亂了,全亂了!”關仁川此時大腦一片紊亂,因為他已經摸不透兇手的殺人邏輯了。
前兩次受害者是年輕女性,尚且有共同點,可第三名死者是男性。
關仁川不由得懷疑兇手真可能是随機性作案。
就在關仁川思考時,楊小艾突然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奇怪,我怎麼感覺張偉光的死亡現場跟前兩起比,有什麼不太一樣的地方……”
“什麼地方?”
李鋼問道。
“嗯……讓我想想,是地上的血泊面積,沒錯!第一起案件的羅佩佩,第二起案件的黃曦,再到第三起案件的張偉光,死亡現場的血泊面積是遞減的!”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死者的出血量不同,自然形成的血泊也是大小不一的。小艾啊,你可是老警員了,怎麼還問這麼幼稚的問題?”
李鋼不以為然地回答道。
“不,李隊!小艾說的對!”關仁川同樣察覺到了問題所在,“眼下的三名被害者傷口的深度與創面是相同的,那麼他們的出血量應該也是相差無幾。盡管考慮到屍體發現時間各不相同,出血量随時間會有變化。但人體血液是有凝血功能的,一般出血後八到十分鐘,傷口就會凝結,這是人體的自我保護機制。那麼,現在的情況是,三名被害者的出血量明顯不一緻,而且還是呈遞減的趨勢。那麼減少的血液去哪裡了呢?”
“難道說……”
李鋼心頭産生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沒錯,血液,被兇手吸食掉了!并且随着他作案次數的增加,他對血液的需求也在增加!兇手并不是簡簡單單地扮作吸血鬼,他就是吸血鬼!”
聽到這個結論,楊小艾及其他警員不寒而栗。
這時,張偉光的個人檔案被送到了李鋼手中,李鋼翻看過後,猛然一喜:“嘿嘿,我似乎找到兇手的殺人邏輯了!”
“哦?是什麼?”
關仁川急迫地問道。
“張偉光是rh陰性血,也就是俗稱的熊貓血!”
“熊貓血?”
“不錯,不止是張偉光,羅佩佩、黃曦她們倆也是熊貓血!昨天我注意到她們的血型相同且都是罕見血型時,隻是當做了巧合。但這下子看來,這絕不是巧合可以解釋清楚的了!紫藤吸血鬼正在挑選特定稀有血型的目标下手!”
“隊長,你确定你沒記錯嗎?我怎麼不記得有血型這檔子事了。”
關仁川質疑道。
“哼,老子可是隊裡公認的過目不忘,你還真以為老子上年紀不頂用啊?你等着,她倆的血型信息我手機裡有備份,我馬上給你看!”
關仁川接過手機一看,李鋼所言非虛,他們終于找到了兇手的殺人邏輯。
“隊長關鍵時刻還是給力啊!我等晚輩望塵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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