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翰文看着沈碧走進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愧疚。他試圖擠出一個微笑,但隻讓沈碧感到一陣心酸。
“你來了。”顧翰文的聲音沙啞而微弱。
沈碧點了點頭,坐在了他對面的椅子上,兩人之間隔着一張冰冷的桌子。
“我聽說你要走了。”顧翰文開口說道,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
沈碧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望着他。
顧翰文歎了口氣:“我知道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和飛飛。”
沈碧的眼眶濕潤了,她曾經深愛過這個男人,但現在隻剩下失望和憤怒。她冷冷地說:“你已經無法彌補了。”
顧翰文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說:“我知道,我會在監獄裡反省自己的錯誤。”
沈碧拿出一張紙,放在桌面上。
她冷冷地說了一句:“我們離婚吧。”
“真的要這樣嗎?碧兒?”顧翰文已經很久沒有呼喚沈碧的小名了。
“于家,你辜負了我和小飛;于國,你辜負了黨和人民的期望。我已經一忍再忍了,你一直都沒有覺醒。”
沈碧站起身來,眼神堅定地看着顧翰文。
“這是我最後的決定,從此以後,我們再無任何關系。”沈碧說得很決絕。
顧翰文抓起桌上的紙,看着上面的離婚協議,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奈。
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切,再也無法挽回沈碧的心。
沈碧轉過頭去,不讓淚水流出來,“這是最好的結局。”她站起來準備離開。
顧翰文擡起頭,“碧兒,我同意離婚,但是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彌補你和飛飛?”
沈碧停下來腳步,她沒有回頭,“你還是先去贖罪吧。”說完,她大步走出了房間。
顧翰文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悔恨和痛苦。
顧飛在監獄門外,靜靜地等着媽媽沈碧。
他不敢走進去看望父親一眼,也不想看見他。
兩父子見面,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終于,監獄探視的門終于打開了。
沈碧從裡面走出來,一身的黑色衣褲顯得特别素淨。
她看了看遠處的兒子微微一笑,步伐堅定地向他走去,仿佛走向全新的生活。
沈碧走到兒子身邊,輕輕地撫摸着他的頭發。
“媽,我們走吧。”顧飛低聲說道,啟動了汽車。
沈碧點點頭,拉起兒子的手,一同離開了這個令她心碎的地方。
兩母子一時無言,顧飛不知道該怎麼跟媽媽聊爸爸的事情生怕自己的一句話說得不對,讓母親傷心。
路上,顧飛打破了沉默,“媽,你還恨爸爸嗎?”
沈碧沉思片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他能真正改過自新,争取早日出獄。”
顧翰文判的是無期徒刑,就算減刑,十幾二十年後出來,已經是病恹恹的老頭子了。
再說了,監獄裡生活并不好過,顧翰文的身體又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出獄。
顧飛看着母親憔悴的面容,心中充滿了心疼,“媽,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沈碧笑了笑,“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媽媽會一直陪着你的。”
母子倆的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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