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妤,好孩子,你不會睡覺在這兒做什麼呢。”她目光流轉在宜春手上,見到那染血了的香囊時,眼神中流露出貪婪。
事到如今,姜妤還有什麼不懂呢。
“母親,我在這兒隻是想處置一個犯了錯的下人。”她的目光如炬,“您呢,您來這兒是為了什麼?”
柳琳琅上前幾步,安撫性地去摸姜妤的臉,姜妤也不避開,任憑她摸着。目光交鋒間,沒有半分退縮。
“母親?你說呢。”
柳琳琅一下笑開,“我的好姑娘,有些事情心中知道就好了,去睡吧。”
她略微俯下身,聲音很溫柔,輕飄飄地如同蕩在人心中,“阿妤,母親很喜歡你的,這才一次次停下手。可你不要讓母親生氣,九歲時的事情,你還想再經曆一次嗎?”
即便是威脅,她說話也那麼輕柔,目光也那麼溫和。看着姜妤時,能讓人毫不懷疑她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女兒的。
姜妤背脊卻驚出汗來。
九歲?那不就是原主性情大變那一年?
柳琳琅“哧哧”笑着,恰如少女般一團天真氣,就連眸子都是清澈的。
姜妤突然發覺,柳琳琅似乎真的不顯年齡,同其他保養妥帖的婦人不同,柳琳琅看起來當真隻有十四五歲。
平日裡全是靠着發型和服飾堆砌年齡,今日許是匆忙,散着頭發就來了,這才能讓人察覺出她的幼齡感。
“行了,快扶你們姑娘回去歇着吧。”
話音剛落,兩個丫鬟齊齊上前來。
姜妤剛想讓她們退開,很快又察覺出不對勁,往左右看去。
就見斂夏和今秋兩個丫鬟,面上沒甚表情,隻是僵硬麻木地一人一邊拉着她回房。
這個樣子,有點像是在靜禮院時今秋的樣子。
兩個丫鬟箍她得緊,任憑她如何掙紮都沒脫手。姜妤回頭看去,就見宜春恭敬跪在地上。
柳琳琅捧着那隻繭蛹,如花般的臉上盡顯喜悅,活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孩童。
看着……
有點滲人。
實在是割裂感太重了。
姜妤到底是在戰場上練過的,很快就掙紮開,隻是另外兩個丫鬟即便在這過程中被推搡在地,手都劃破了也不改帶她回去的決心。
柳琳琅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她笑着開口,“好阿妤,你若是舍得殺了她們兩個,那就不必擔心過不來了。”
“否則即便她們雙腿雙手盡數折斷,隻剩下一口氣,都要咬住你的鞋子,讓你回去睡覺。”
姜妤看過去,柳琳琅卻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捧着那隻繭蛹喊着“乖乖。”
面上帶着詭異的笑容離開了小院,至于宜春——
她沒做過多的猶豫,隻朝着姜妤的方向盈盈一叩拜,随後用着自己的殘腿朝着柳琳琅方向走去。
姜妤正思考着怎麼才能從中脫困時。
院外又多出了兩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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