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康斯坦丁。”坐在台上的主席突然叫住了她。
坐在主席台後方的康斯坦丁擡起了頭,她摘掉老花鏡,合上手中的書本。
“表決開始了嗎?你看這是我剛推算出的票數,贊成方會以五票的優勢落敗,别忘了我們的打賭,輸家要為這一季新出的郵票買單。”
沒等她說完,主席搖了搖頭。“今天……恐怕不能表決了。”
她的表情有些複雜,“z女士的演講還沒有結束,她才剛剛開始提及議事規則的第三點第五條,而演講已經持續了七個小時,有些代表人已經離席了。”
“什麼?”康斯坦丁驚訝的笑了,不過這一切正中她的下懷,“冗長演說嗎?”她對此毫不意外。
“是的,卡茲也準備上場演講了,我估計正式表決明天才會開始。”主席停頓了片刻,“她們這麼做的意義不大,拖延戰術并不能動搖投票的結果。”
“也不一定。”康斯坦丁的心中一陣竊喜,這對她的計劃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不過冗長演講一旦開始,草案就隻有兩個結局,一方獲得三分之二的支持,從而赢得勝利。或者說雙方開始又一場漫長的辯論拉鋸戰,如果拉鋸戰沒有帶來明确的結果,那麼《暴雨改革》将成為一份完全的廢案,五年内不得再審。”
這樣的代價或許太高了,但是為了獲得勝利,這也是一步不得不下的棋。看來自己并沒有信錯人,正當康斯坦丁思考之時,有人從門口一路小跑了過來。
他彎下身子,确保隻有康斯坦丁能聽見。“副會長,會長從鴿子屋回來了。”一股無名的恐懼在眼間蕩漾開來,但她還是微笑的點了點頭,“我去和他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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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速的穿行,在走廊上想來,已經有一年沒有見到會長,自己對她到底是崇敬還是恐懼,她不知道。
窗上映出她的倒影。康斯坦丁停下對着玻璃理了理衣領,随後她深吸一口氣。
向着房間裡走去,大門虛掩着,她可以看清裡面那個黑暗的人影。
“會長……向您緻敬,願和平與我們同在。”她無比尊敬的說道,這是一種她幾乎從未使用過的語氣。也就是在這個逆光的背影面前,她的運籌帷幄于高高在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願和平與我們同在。”蒼老沙啞的聲音回複了她。
“您的身體好些了嗎?”外面的光線透過敞開的大門穿透進來。明亮的光線填滿了大半個房間,卻始終無法映照出眼前之人的身影。
“尚能堅持幾年,多謝關心。”
“他們怎麼樣了?”
“一如往常,沒什麼好費心的。”他擺了擺手,看樣子不太想繼續寒暄下去。
康斯坦丁看到陰影中的人向她招了招手,她慢慢走上前。
“這幾個月我會待在基金會議程,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當面跟你說。”
康斯坦丁點了點頭,蹲下身來,會長的影子疊在她的耳後,暗啞的,微弱的聲音幾乎不可聞,但每一個字都令她睜大眼睛。
“這是,他們……的判斷。”會長點了點頭。
“那麼我也沒有異議。”她緩緩站了起來,又不住的退了幾步,差點跌倒。
“穩住腳跟,我的朋友。”蒼老的低語吟繞在耳畔,巨大的壓迫感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請原諒,不可否認,我确實很意外,很高興您能向我轉告這則消息。”她用盡力氣,勉強扶住一旁的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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