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很快就接到裴钰的車駕返回王城的消息,據說,南國的學士們自發一路相送,直至西州的南河關,方才不舍地離去。
裴钰的此次講學也很好地宣揚了央國的文禮之法,南國王室決定派遣正式的使團去央國朝拜大國的文禮之道。聽聞這個消息的軒帝自然是歡喜得不得了,文禮之法是央國的軟實力,如今能揚名大陸南境,這番影響力就連先帝都未能做到。
而與這個消息一同傳來的還有刑部對于裴陵邱之死的調查進展,趙煥城在安城摸查許久,懷疑此事恐怕與西州有關系。事情的起因來源于他私下收到的一份消息,稱有個走私貨的販子,可證明裴陵邱出事當日有幾名西州人連夜出城。
趙煥城給軒帝的折子中并未直接挑明裴清召與郭定坤的關系,但他猜測,裴陵邱若是死在安城,前二者必然結冤,一旦裴清召撤手,西征資糧的籌集便會遙遙無期,也就消除了西州的風險。因此,此案并非簡單的仇殺。
軒帝看完折子重拍案幾,直道西州陰險,哪有古國風範,當下下令暫停淮西商道與西州的貿易往來。
西州得知此消息的時候,王庭諸臣又炸開了鍋。
就連賀蘭倬都未想到事情會敗露在一個販子手上。據郎卓回報,央國那邊找到了那個送他們出城的販子,但這販子常年往返東境各國走私貨物,就連身份都沒個準,這樣一個人究竟是怎麼被央國朝廷找到的?
賀蘭倬現下也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當今之計是要央國重開商路。西州之地物資并不如東境富饒,冬季之前,無論官商都要囤積物資,而西北又常年有異族滋擾,不适宜走商,南邊諸國雖有供量,卻不足以彌補東邊商道的補給。如今季節将近,軒帝這一手倒是打的人措手不及。
衆臣你一言我一語,沒得個結論。
此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回王上,如今我們與央國打是打不得,為今之計,不如選擇和親。”
此話一出,滿庭寂靜。王庭之内多是幼子,唯一能到年紀的便隻有王上疼愛的茉莉公主。衆人看着賀蘭倬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雖知曉此計可以讓西州緩上許久,但無人敢附議。
此次群臣商議未久,這消息便被茉莉知曉,她從校場歸來騎服未換便匆匆趕去見賀蘭倬。
宮人們隻聽得哭鬧之聲,未久,便有侍衛入内,将茉莉給架了出去,此後便一直禁足在安樂宮内不得外出。
今日阿七稱裴钰要看看苦無與圓覺二人的筆論,便是那些阿笙從央國帶來與圓覺的冊子,因此阿笙此刻正抱着給送過去。
她刻意繞了繞,從安樂殿前過,卻見殿前重兵守衛,其内連個灑掃的人都不見。
阿笙不禁想到數日前茉莉的歡喜,與此刻的境遇簡直天差地别。王恩便是如此,西州王掌心的那朵花,終究是要被他親手埋葬。
阿笙撤回目光,繼續往前走過。她也曾想過,若是自己不向賀蘭倬提議殺裴陵邱,茉莉今日是否還會是這番境地,但很快她打翻了自己的想法,即便沒有自己那番提議,西州解不了軒帝西征之困,最終還是會走上和親這一條路。
阿笙到裴钰的客院時,遠遠便看到那人靠在窗邊淺淺睡去,窗邊的案幾之上還放着他看了一半的冊子。
風拂過他的眉梢,吹起幾縷落在身前的發,讓阿笙不自覺停下了腳步,唯恐自己不知輕重吵醒了他。
衆人之間,裴钰的任務最重,他還抽出時間去南方講學,歸來後又馬不停蹄繼續譯注的工作,不用想他都該是疲憊的,但人前裴钰從未露出半點疲态。
那惱人的風終是起了勢,将案幾之上的紙張吹得嘩啦作響,裴钰緩緩睜開了眼,阿笙便撞入一片仿似秋水的眸光中,心下不由漏了一拍。
裴钰看到站在庭院之内的少女,她為圖方便穿着利落的素服,手裡抱着一摞文書,似乎怕打擾他,便這般站在院内。
見此,裴钰淺笑了笑,他朝阿笙招了招手,阿笙方才擡步往屋内走去。
阿笙進屋後将文書放下,又立于一旁,半響不出一聲。
裴钰翻了翻她帶來的東西,而後擡首看向她,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道:“怎麼了?”
阿笙想了想,還是将袖中的玉令拿了出來,放在了案幾之上。
“此前答應家主的事,恐怕辦不到了。”
更何況她還拿着這枚玉令去趙煥城那裡過了眼,這件事也不知裴氏那邊有沒有通知裴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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