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聞得此令,深吸一口氣,旋即深深一叩,朗聲應道:
“老奴遵旨,即刻籌備,馬上啟程!”
言畢,他起身再次施禮,旋即快步離去!
朱由檢并未過多關注曹化淳,而是将目光轉向了田爾耕,沉聲問道:
“杜勳,可已拿下?”
田爾耕聞聲即刻回應:
“回陛下,杜勳已被拿下。”
語落之際,兩名錦衣衛已将杜勳押解至朱由檢跟前。
未待杜勳有所反應,一名錦衣衛厲呵:
“跪下!”
話音剛落,寒光一閃,刀鞘精準地劈向杜勳的膝彎,迫使他一個踉跄,撲通跪倒在地!
杜勳雙眼滿是驚恐地望着朱由檢,奈何嘴已被堵,隻能含糊不清地嗚咽着!
朱由檢并未理會杜勳的狼狽,而是将視線投向器造所高聳的屋檐!
随後緩緩開口:
“器造所存在的意義,是為國造械,強兵安邦。今日所見,卻讓朕心寒。杜勳之事,隻是冰山一角,背後卻是軍紀廢弛,綱常不振。我大明的鐵血軍魂,豈能容此等蛀蟲侵蝕?”
朱由檢的話像是在自省,在場諸人無人敢應,亦不敢輕易搭話。
朱由檢輕輕歎了口氣,聲音裡帶着幾分無奈:
“杜勳之事,你們了解多少?”
田爾耕明白皇上這是在問自己,錦衣衛作為天子親軍,更是皇上的耳目,本身就有監察百官之責!
盡管田爾耕素有奸佞之名,無論昔日是為魏忠賢效力,還是如今對陛下盡忠,他在履行自身職責方面,卻是從不懈怠!
随即,田爾耕俯身答道:
“啟禀陛下,杜勳的所作所為,錦衣衛已全部掌握在案。”
朱由檢聞言,略顯驚訝地望向田爾耕,旋即轉向王承恩:
“王伴伴,東緝事廠對此可有了解?”
王承恩趕忙從朱由檢身後移至身前,躬身答道:
“回萬歲爺,杜勳之事,東廠同樣有所掌握。”
朱由檢聞言,眼神變得銳利:
“既然你們作為朕的耳目,為何此事未曾上報?”
聞言,田爾耕與王承恩交換了一個眼神,田爾耕明智地選擇了沉默,低首不語!
王承恩畢恭畢敬地回應道:
“回禀萬歲,關于杜勳之事,老奴确實有所耳聞,但考慮到涉及朝廷命官,且陛下此前未有垂詢,老奴不敢擅自妄動,以免有越俎代庖之嫌,故而未及上報。”
朱由檢聽後,神情微愣,旋即心中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遷怒這兩人了。
畢竟自己初來乍到,杜勳的問題或許早有苗頭,而身為帝王,若自己未曾主動提及,他們作為臣子,确實不便主動揭露!
以免落下結黨營私或蓄意報複的嫌疑,尤其是考慮到曹化淳的影響力,以及可能觸動到崇祯多疑的敏感神經。
朱由檢随即調整心态,示意二人起身,繼而追問:
“那神樞營與五軍營的情形又是如何?”
王承恩輕咳一聲,未再多言,田爾耕則在與王承恩交換眼神後,恭謹答道:
“回陛下,神樞營以騎兵為主,且無内臣直接監管,僅由左右副将共治,狀況稍好。但其原配置的七萬大軍,現今……現今……”
言至此,田爾耕略有遲疑,似是顧慮重重。
朱由檢直視田爾耕,追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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