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為了避免有心之人宣揚大明錢莊乃朝廷斂财為之,還需做出些許改革!”
父子三人又圍繞大明錢莊的設立仔細探讨了一番,期間,朱元璋和朱标二人如同學生一般,聆聽朱棣的想法,時不時發出幾聲贊賞。
直到日頭慢慢垂下,朱元璋和朱标二人才意猶未盡的停止了對朱棣的壓榨。
朱棣剛松一口氣,就看見朱元璋笑眯眯的說道:“老四,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小時候又不愛讀書,這寶鈔一論,從何而來?”
朱棣心頭一緊,知道最關鍵的地方來了。
朱元璋性格多疑,前面是被自己的言論吸引震懾住了,如今回過神來,自然意識到了不合理之處。
朱棣故作苦澀一笑,道:“不瞞父皇,兒臣前段時間,就已經死過一次了。”
聽到這話,朱元璋下意識的就要皺眉,但想到今天皺了不下十次的眉,他又用手将眉心舒展開來,詢問怎麼回事。
“兒臣在一日夜裡心肺疼痛難忍,在彌留之際,竟恍惚去到了一片雲霧之地,那裡一望無際,寂靜無比,兒臣心想可能自己已經不在人世了。”
“就在兒臣暗自感傷時,一個被白霧包裹的人來到了兒臣面前,他在留下一句話之後,隻輕輕點了一下兒臣的額頭,兒臣便一發不可收拾的飛速倒退。”
“等到兒臣醒來的時候,腦中時常會有一閃而逝的靈光閃過,有些時候兒臣能夠理解,有些則根本一竅不通。”
見朱棣說的煞有其事、玄乎無比,朱元璋問道:“你是說,你夢到了神仙?”
朱棣心中有些緊張,但面上不顯,他猶豫道:“兒臣也不知,如今想來,還是覺得有些荒唐。”
朱元璋又問道:“那人不是留下了一句話嗎,是什麼?”
“他說,你如今算是死過一次,現在暫時還不是你走的時候,滾回去造福大明吧!”
朱棣這話算是一語雙關,不過另一層意思,隻怕隻有他一人知道了。
朱标卻沒關注這些,而是關懷道:“那四弟,你的身體,是不是好了?”
朱棣卻搖了搖頭,道:“還是和往常一樣,不過我已經很滿足了,我想,前段時間我可能就該離世了,可那人的出現,卻為我續了一段時間的性命,”
“好在我沒有辜負夢中之人,若是能像現在這樣,抓住那忽閃而過的靈光,造福大明,也算是我為大明做的最後一點事情。”
朱棣說的誠懇,朱元璋、朱标父子二人也都不複剛才的喜悅,紛紛陷入了沉默。
朱元璋拍了拍朱棣的肩膀,看着自己的兒子,短短一個月,已經消瘦了一圈,臉上的紅疹淡了些,可精氣神卻明顯大不如前。
“老四,苦了你了!”朱元璋情到深處,聲音也不自覺的有些沙啞。
父子三人一陣感傷過後,朱元璋論起朱棣的功勞。
“老四,若能解決大明寶鈔的弊端,還能更上一層樓,那你就立了大功,可有什麼想要的,告訴咱,咱都答應你!”
朱棣暗道來的真好,他等的就是這一句。
于是,朱棣離開椅子,朝朱元璋跪下,開口道:“兒臣前面入官之時,見父皇和大哥為大儒宋濂一事吵的不可開交。”
“兒臣鬥膽,願求父皇網開一面,宋濂乃寒士出身,能走到今天,實屬不易,與我朱家農家起家何其相似?”
“他又是當今文人之首,名滿天下,父皇若真的降罪于他,于大明朝堂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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