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大口灌酒的刑部侍郎之子萬舟也開始笑起來,常盡單手提起酒壇子,倒酒給他。萬舟馬上就坐直了,一邊兒淮宵憋着沒吭聲,最後還是低低來了句:「無聊。」方故炀倒一點都不避諱,右手從他後背攀上去,摟住他的肩,問他:「你不玩?」淮宵沒來由地一臊,手肘推了推方故炀:「我上塌去睡了,困。」方故炀點點頭,看着他裹着绀青鶴氅,裘衣尾巴寬長曳地,一步一步消失在殿口轉角處。這場「戰役」,方故炀輸得是捉襟見肘,家田稅盡。從小就學正統戰術的方故炀,礙于太子身份,也不會和常盡他們有時會去城東沾染些江湖氣,也自然不會些江湖招數。隻知拿着寬半指的長劍嘶嘶破風,如遊龍穿梭到尾,那殺氣逼得常盡不由得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最後被常盡一個使壞給挑飛了劍尾的收勢,方故炀把劍收入劍鞘之中。他雙手放在腰上,解開繡着暗紋的黛藍腰帶叼在嘴裡,左手扯開交領右衽系帶的暗扣,右手拉開外袍,然後将上身衣物都放在一邊梨木躺椅上。太子大方地裸着上身,下身一條玄色長褲紮進錦靴,露出少年的飽滿肌rou,恰到好處的線條。常盡側臉就看到身邊堆了一打衣服,笑了,也似衛驚鴻般仰躺着:「故炀你今天怎麼這麼背!」「黴星駕到,能不黴麼。」方故炀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常盡一哽,眼巴巴望着衛驚鴻,後者朝着方故炀一瞪眼:「不能欺負我盡哥!」方故炀取了方帕,擦拭被汗濕的劍柄:「你倆搞小團體?」常盡神色突然正經起來:「呸,誰跟他搞小團體!」「誰搞小團體?」聲音糯糯的,叠生出一股子倦意,柔得像一團棉。淮宵站在殿口,還是披着那件裘衣,沒系發帶,黑發長披在肩胛,眼神有些遊離。裘衣有些大,整個人被包裹其中,露出平素難得的脆弱感,眉目間顧盼生輝。他輕輕打了個哈欠,下一秒就盯着沒穿什麼衣服的方故炀,眉頭一皺:「太子殿下時運不濟?」這副沒大沒小的樣子,要是給宮裡人瞧了去,朝臣必然又要竊竊私語,他父皇那裡,也會龍顔大怒。方故炀被說的耳朵一熱,随即鎮定下來,輕車熟路地回道:「小常子算計本太子啊,淮愛妃,你要給本太子做主。」本想看淮宵被調戲發飙的萬舟和旬鸫的目光,齊唰唰地向淮宵看去。隻見淮宵面無表情地走過來,倏而在衆人眼前坐到常盡旁邊,一摟他脖子,莞爾:「小常子。」小常子還沒回過神來。平素都聽扶笑在喊愛妃愛妃的,怎麼着,太子跟風?這麼輕浮,誰還說他太子循規蹈矩,不是纨绔之輩?「到!」不過這種危機時刻,要能進能退,不然還不被淮方二人大卸八塊。淮宵給他捏了捏肩膀:「把你們太子殿下的衣服還了吧。」方故炀趁火打劫還有闆有眼:「有失皇家威儀。」接到常盡一聲哀叫,旬鸫和萬舟對視後,迫于淫威,長歎一聲,把太子的衣服一件件呈了回去。「我來,」淮宵脫掉裘衣,挽起内襯曲裾的雲紋袖口,「常盡,準備脫光吧。」說着繞過殿内兵器架,提出一把樸刀,泛着寒光的兇器看得常盡脖子一縮,怎麼淮宵這張俊俏臉,要配這種長而寬的樸刀?常盡手中的紅纓花槍都有些拿不穩了,往後撤了一步,擡手一槍揮起,風聲四起,兩手握着的槍杆子抵過淮宵正面壓制下來的刀背。常盡正提起□□翻了個轉兒,準備從淮宵腳下斜掃而過。淮宵一刀劈下來,槍纓被削去了寸縷,梭形槍頭被淮宵一腳踩上,再滑到槍杆。常盡捧着花槍半跪在地上,淮宵就那麼一隻腳踩在槍杆子上,一隻腳着地。一使力,常盡虎口疼得不行,見淮宵還不饒他,說:「我錯了,淮宵,你輕點……」「不頂用,你把方故炀都看光了。」這麼說着,淮宵擡腳放開他,頗為得意地看了一眼一邊偷笑的太子。「淮宵,」常盡哎喲一聲,站起來,「若是你輸了呢?」「我脫。」淮宵搓搓手心,「今天不給你點教訓你倒是要繼續作亂了。」語氣讓常盡覺得慎得慌。「心系民生,除暴安良!」衛驚鴻一聲吼,換來旬鸫萬舟啪啪啪的擊掌聲。常盡用一種看透世事的眼神睨了仨人每人各一眼,狠道:「胳膊肘到處拐。」淮宵是不是那種隻做有把握的事的人?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神魔共妻 豔魔獵妻 孕夫血淚史 受困海中島 神谕 男兒國之馭兄計劃 春夢之随心所欲 花自飄零 祭神 鳳皇涅槃 最難消受帝王恩 江山易 龍王兇器 一人之下:十歲悟仙法震驚老天師 與君絕 以恨為名 好生開車 隐欲 娈妻 差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