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鋪。
「客官,您這邊請。」李平安來到鐵匠鋪,熟練地叫了個跑堂的夥計引路。
給他打了個盲杖,他習慣得很,閉上眼就能在鋪子裡面穿梭。
聽到開始打造的訊号,夥計問:「客官,您偏重刀、槍、劍、戟,斧、钺、鈎、叉中的哪個兵器?」
李平安叼着草棍,閉着眼,思忖了一會兒。
刀乃兵中之膽,短柄有刀,長柄有刀,砍劈截割,适用範圍最廣。
而劍,是雙刃,劈斬刺撩,手腕子活動空間小,靈活也易攜帶。
槍是長兵器,大開大合,橫掃千軍,講究一個氣勢磅礴。
至于钺鈎這些,對腕力要求比較高,他想了想,自己并舍,「打把刀。」
「好嘞!客官這邊兒請。」聽李平安确定要打的兵器,夥計把他引到一個鍛造台上,他繼續說,「客官,兵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再請教一下,您身高幾尺,手長幾寸,腳大幾公分,這鍛造的師傅會根據您的身材把兵器重量分配得合理些。」
這一下,李平安傻眼了。
反應過來,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問:「腳大幾公分是什麼意思?」
……
一番折騰,終于确定了,身高八尺四,手臂長三尺六,至于腳掌嘛,一尺五。
李平安看着打量的夥計,隻感覺無顔見江東父老。
一大瞎子行走江湖,日後誰不說他們陣仗弄得大。
火爐映照鐵匠鋪,一派熱火朝天。
掄錘的師傅呼扇呼扇肩頭的毛巾,光膀子,汗珠子亮晶晶,随着單手一甩,毛巾帶起一陣風,舔過李平安的面龐。
有股子鐵鏽的味道。
錘子分三種:大錘,重而無鋒,用來打胚;中錘,重而鋒利,用來做粗活細活;小錘,一般多用于精工細作。
李平安目不轉睛盯着火爐。
一手是粗糙的掌心,一手是鋒利的刀刃,落實到鍛造中,究竟過程中要經曆怎樣的千錘百煉?
在漫天熱氣中,白色鐵塊被放在火爐中加熱,燒到發紅。
師傅再雙手掄起大錘,叮叮當當錘煉成粗胚。
再用中錘精煉,錘出大概的刀身與刀刃模樣。
刀胚基本成形,再用小錘一點點敲打,打成弓背、青口,安上紅木刀柄。
刀在磨刀石上上下翻滾幾圈,水滴落在鐵上,嗤啦作響,絲絲白煙,光可鑒人,刀身閃爍。
師傅擡起打好的刀,刀縫隙間水漬滴落地面,一整套工序完成。
「老弟,看看怎麼樣?」
李平安接過刀柄,絲絲縷縷清氣撲面而來。
刀長三尺,弓背彎出格格不入的弧形。
刀刃厚背十層紙,可以當鋸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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