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西營位于偏遠之地,平日裡路旁素來少有行人。
但今次趙明枝帶了不少尾巴綴行,一衆人等不敢靠近,隻好遠遠觀望,可此處如此聲勢,又怎可能視而不見?
況且不僅有列隊兵士,另還有民夫、巡城兵,更有其餘兵将、雜卒送行親眷,旁人想要從中打聽,不過多費些許功夫罷了。
等将前行軍送走,沿途自有各家各戶依依惜别,揮楊晃柳,亦有無數眼睛有意無意窺視。
趙明枝隻做不知,先自送三裡,又送三裡,再送五裡,複才着人打馬回程。
這一回馬車按着從前日程,徑直奔向睿思殿所認田間。
趙明枝照常下田作業,早有鄒娘子在原地等着教授耕種之事。
今日行程太滿,諸人回城時已經過了晌午。
似這般馬車日日進出,雖還稱不上天長地久,滴水石穿,但也足夠京城内外習慣公主儀仗,放在前一陣子,百姓們早見怪不怪,隻會遠遠眺望一番便罷。
隻是今天車辇還未進城門,即便趙明枝一早忙碌,片刻不停,此刻着實精疲力盡,撐不住閉目養神了片刻,半夢半醒間,還是覺得外頭格外安靜,與從前不甚相同,傾耳去聽,沿街嘈雜叫賣都極少。
她雖還困倦,到底奇怪,終于還是睜開眼睛,才半撐起身,便見那車簾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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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木香頭搭在車廂上,睡得正香,難得未醒,倒是跟着的兩個宮人聽得動靜,忙湊了過來。
“殿下是要茶水麼?”
其中一個問道。
另一個眼見趙明枝看向車窗處,也低聲解釋道:“殿下昨夜連眼都沒能多阖兩個時辰,難得眯一會,這一路人多眼雜的,驚擾得很,小的便自作主張把帳子放下來了,是不是擋氣憋悶了?”
趙明枝知道她是好意,隻笑了笑,一面搖頭,一面整衫,随手取了邊上小鏡,确認發髻未亂,妝容雖不如早間,卻也尚能入眼,便低聲道:“先把簾揭了,我看看外頭情況。”
兩人急急一左一右自去挂簾。
簾子一揭,外頭光線便做洞入。
趙明枝閉目許久,一時适應不了這樣大亮,下意識以手遮面,等将手拿開,人也坐到窗前,才舉目向外,便見道路兩旁遠近都是人,檐下、路邊、各樣鋪子内外,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雖是借了其他由頭在此站着,但無人不把眼睛看向公主儀仗方向。
車簾一開,外頭頓時生出小小喧嘩聲,不多久又克制地壓了下去,人群自生意識一般,分出一股兩股,跟着公主車辇走,更有人或踮起腳尖,或踩上高處,俱是想要望進車窗内。
這一回同昨日情形又不盡相同,雖也有各家眼信,更多則是尋常民衆。
木香先還伏在角落,被車廂裡響動驚醒,忙起來道:“我睡過了……”
趙明枝指了指角落小小屏風道:“你去裡頭歇息一會,等回宮我另有差遣。”
又示意那兩名宮人去開前方車廂門。
車廂門、窗既開,便如當日趙明枝初入京城,儀仗自是不比從前隆重,車辇也有更替,但無人去在意,都隻去看車中那一張同樣面孔。
趙明枝相貌自不必再說,另又氣質殊異,卓然旁人,更難為人喬裝。
她坐于車廂之内,今次也不再講究姿态端正,一手執筆,另一手按着桌面書冊,在上頭且勾且畫,連頭也不擡,但在路旁人來看,無論遠近,遠者隻覺車中人從容不迫,近者有那眼力好的,自能囫囵看到五官,雖說不上極清晰,還猶如籠在光芒當中,氣質、容貌相合,風流随意,着實難以形容。
馬車一路走,道路兩邊跟着更為安靜。
等公主儀仗從禦街直入宣德門,道旁行人依舊久久不散,直到再見不到半分蹤影,才各自又做出聲。
“這一位究竟走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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