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鸢接過杯盞,先問了句‘還要麼’。
妙辛搖了頭。
錦鸢雙手團着茶盞,“大家都是一齊長大,就是連椒葉也沒張嘴提——”
“呵,”妙辛冷哼一聲,“正是因從小一起長大的,還會不知她心思。怕是她也起了出去的心思,四個大丫鬟,若是在大婚前無端放出去三個,隻剩一個跟去趙家,任誰都會覺得奇怪。若我出去了,她就不能出去了,她此時如何肯提…咳咳,”她喉間癢,又咳了幾聲,好在壓住了,“福嬷嬷呢?”
錦鸢搖頭,“福嬷嬷私底下念過兩回,但還沒在沈如绫面前提過。但方才錢氏把福嬷嬷叫去了,不知會不會說将你挪出去的事情。”
妙辛雙手合十,“盼她快快說才好!”
說完後,睜眼看向錦鸢,眉眼神色诙諧,引得錦鸢忍不住笑了下,促狹着說:“如果過了今日還沒人提,我便去找福嬷嬷說,就說,你日咳夜咳,吵得我都睡不好,也覺得身子不對勁了。”
妙辛連連颔,眯起眼睛笑:“正是!依着你如今的身份,福嬷嬷可不敢讓你病了!”
錦鸢佯裝惱怒,正要嗔她時,門外傳來急匆匆腳步聲,接着敲門聲響起:“妙辛姑娘在嗎?”
二人對看一眼,錦鸢張口無聲說了句“我去”,便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錢氏身邊的一個婆子。
錦鸢略福了半禮,豈料那婆子嗤笑一聲,連她的禮都不屑受下,擦身而過,肩頭狠狠撞上錦鸢,直接朝屋子裡的走去。
婆子嗅了下鼻子,随即便用帕子捂住口鼻,居高臨下地看向妙辛,“我奉夫人之命前來傳話,妙辛姑娘病了幾日都不見好轉,怕将病氣過給小姐,夫人開恩,特地準你挪出去調養,今日就收拾收拾東西,動身出府去吧!”
妙辛身子狠狠一顫,湧出眼淚來,“這是…小姐的意思?小姐也說要将我挪出去?不要奴婢侍候了?”
錦鸢忍不住快步走到床邊,連聲安慰:“你别急,别哭…我這就去求見小姐!”
說着就要起身朝外走去。
婆子哪裡會讓她出去。
伸了胳膊便将她輕輕松松攔住,視線上下掃她一眼,“錦鸢姑娘是罷?姑娘别以為得了将軍的青眼,就當自己是個什麼人物了?老婆子沒記錯的話,姑娘如今還是個二等丫鬟,按規矩,可輪不到你求到小姐面前去,還有——”婆子看她的目光愈蔑視,“你想留下妙辛姑娘,盼着将病氣過給小姐去,夏風寒最是難好,大婚後自然順理成章地能替小姐去侍奉将軍去!姑娘這些龌龊心思别當沒人看得出來!”
錦鸢氣得面色煞白:“婆婆這話說得實在難聽!”
婆子譏諷:“不及姑娘心思——”
“罷了!都别吵了!”妙辛擦去眼淚,滿臉病容,佝偻着孱弱的身軀,“我挪出去就是了…婆婆不必因此為難旁人…”
婆子方才哼笑一聲,揚着下颚:“還是妙辛姑娘識趣。”她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來,侮辱般地扔到妙辛床上,“夫人心善,小姐念舊,這十兩銀子是打給你的,盼着姑娘閉緊嘴巴,也好叫姑娘記得自己的身契還在夫人手裡,在外頭不該說的一句話都别說,否則别怪夫人饒不了你!”
說完這些傷人心的話後,婆子趾高氣揚的離去。
錦鸢連忙看向妙辛,見她盯着被面上的銀錠子落下眼淚,喃喃自語了句:“多年主仆一場…她這般無情…我也算對得住她…”
對于她們這些奴才來說,一場風寒就是鬼門關前走一遭,能不能挺得過來都另說。
縱使妙辛對沈如绫已經絕望,但知道自己伺候了多年的小姐,竟是連一面都不願意來見見,甚至隻用十兩銀子就打她挪出去,到底還是會傷心。
錦鸢不知如何寬慰。
她翻出自己的荷包,隻給自己留了兩塊碎銀子,剩下的連同荷包一并塞給妙辛,“再過一會兒福嬷嬷就要來催,就不便塞給你,你藏起來,拿着去看大夫去,千萬藏好,别給你爹娘拿去了!”
荷包壓在妙辛的手中,沉得墜手。
将妙辛也吓了一跳。
這裡頭至少有四五十兩銀子!
“你家裡也缺這些用,我不能收——”說着就要推回去。
錦鸢難得強硬一回,把被面上的十兩銀子塞進去。
“我留了些,再說我還要在府裡當差,每月還有月錢能領,其他…”她抿唇,唇角笑容晦澀了瞬,“還有旁的來處。我們在五通觀裡說好的,要替立榮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你如今還病着,請大夫吃藥哪樣不費銀子,給了你這些…我也能安心些……”
聽的妙辛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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