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搖頭說:“我聽大王與父皇他們的談話,大王總是說令尊正在回京的路上,可我總覺得令尊好像早已去向不明。遺憾的是我對東海屏障基地打造顯靈鍊的事情全然不知。但是你放心,我的朋友是地府行閱司,它也在船上,它肯定知道你父親的消息。”
李升頓時激動地說:“那太好了。”
話音剛落,阿矽就進了船艙,它把盛有食物的碗遞給李升,李升謝過接住碗。
阿矽正要退出船艙,公主讓它停一下,然後對李升說:“阿矽就是我的朋友,剛才救你回來多虧有它出力,它是布局顯靈鍊的重要決策者之一,它直到計劃完成才離開的東海,它有很多時候一直和你父親在一起工作。”
李升趕緊直起上身答謝說:“原諒我拖着病體不能起身施禮,謝謝你的搭救之恩。”
阿矽趕緊上前按住李升,說:“舉手之勞,不足挂齒。”
李升坐直了身體急切地問道:“我父親現在在哪裡?他怎麼樣?”
阿矽于是就把它親眼所見的李焓在東海經曆的事情簡單明了地叙述了一遍,随後又說道:“他現在情況很好,我是在令尊逃離囚室潛入深海放走金鳥的那天離開東海回到了京城,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但是後來無論從我家大王口中,還是從東海基地回京的卯煞和道羅口中,聽到的消息都是令尊在東海基地為我家大王打造靈鐵之物,目的就是對抗一切可能破壞顯靈鍊的東西。”
李升不可思議地搖頭說:“不可能!既然你親眼所見我爹沖破石牢躍入海中放出金鳥,怎麼又會與鬼為伍呢?後來你聽到的那些消息肯定是帶有诽謗意味的道聽途說的假消息。”
公主疑惑地說:“因為很難理順其中的邏輯,我們才找不到答案,李焓勇跳大海,用暗藏的靈鐵寶刀斷開了顯靈鍊,雖然沒能成功放出火球,但還是放出了金鳥,這是阿矽親身經曆的事肯定不用懷疑。可是李焓再次被捕後仍然是英勇不屈,但轉眼之間就跟大王握手言和,這中間一定發生了某件事情,大王使出了非同尋常的手段。所以轉眼之間李焓就為我家大王打造靈鐵之物,目的就是阻止人們去救太陽。因為這些事也真實地發生了,現在地府的鬼都在使用你爹打造的靈鐵之物。”
阿矽說:“我也一直很納悶,李焓從海裡被抓上來再次囚禁之後,我跟大王讨論過如何處置李焓的事情,大王當時十分自信地說,已經解開了原祖鐵靈秘語,其指令可讓李焓附首帖耳,我一直很納悶原祖鐵靈秘語是什麼?大王怎麼突然有了這種東西?可是不久之後李焓打造的定靈鈴就讓所有鬼都佩戴上了。”阿矽說着露出腳脖子解下綁在腳踝上的鐵鈴铛,接着說,“定靈鈴确實是我離開東海之後打造出來的,它的功能之一就是保護鬼不受顯靈圈的傷害。我就想,如果大王拿李焓家人的安全要挾他做事,那像李焓這樣的人,大王顯不出真憑實據,靠嘴上說他是不會相信的。”
李升接過阿矽遞給他的定靈鈴,仔細地辨别一番,覺得公主和阿矽說的話應該是真的,但他同時也更加疑惑不解,父親怎麼會跟鬼王為伍呢?鬼王也沒能控制李家任何人的自由,拿什麼要挾父親呢。他把鐵鈴铛交還給阿矽。
公主說:“這樣的事靠要挾也很難達到,定靈鈴顯然是人家誠心誠意打造出來的靈鐵寶器,不像是在被要挾的狀态下幹的活。這個中間大王肯定使用靈鐵技術與李焓進行了溝通,所謂指令肯定是解靈鎖發出的,那麼大王說的原祖鐵靈秘語又是什麼?怎麼能使李焓立即改變了态度,從此盡心盡力地為大王做事。”
阿矽重新系好鐵鈴铛,疑惑地說:“如果李焓是在被驅靈的情況下聽命于大王,可是人被驅靈的情況下人的天賦會受到最嚴重的幹擾,因此最厲害的靈鐵師天賦受損的情況下絕對制造不出像定靈鈴這等如此精妙的靈鐵之物,何況我很清楚我們目前的驅靈術遠遠沒有達到那麼高的層次,驅靈人都隻會成為千篇一律的沒腦子的人。”
公主和李升驚訝地異口同聲問:“驅靈人?”
阿矽說:“是我協助大王研究出的一種驅靈術,壓制人原來的魂魄,讓鬼占據人的身體控制人的大腦,所以我說,李焓真被驅靈的話,還如何能打造靈鐵之物呢?”
公主震驚而氣憤地說:“怎能采用如此滅絕人性的法術!救出太陽已經刻不容緩,要盡快恢複人間秩序才行。”
阿矽輕描淡寫地說:“聽着是可怕,其實驅靈術沒那麼容易實施,據我所知目前為止鬼還沒有對任何人施行過驅靈術。”
李升不安地說:“看來事态遠比我想象的嚴重啊。”
“每個當王的都會深藏某些秘密。”阿矽說着拍拍李升手背說,“至少令尊大人是安全的,這個我可以保證,等我們到東海我會想辦法讓你見到令尊。”
李升說:“謝謝。”
阿矽退出了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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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升疑惑地問道:“既然家父在鬼王手中全心全意為地府服務,家父既能打造顯靈鍊當然也能斷顯靈鍊,鬼還需這樣費盡心機地謀我的靈斧去救太陽?”
公主說:“包括我在内的所有鬼和人都曾這樣疑問過,後來我才聽說是中間出是金鳥出海之意外,不通過轉靈難以複原太陽之精靈,而作為精通顯靈鐵的令尊,面對轉靈仍有許多難以逾越的技術難題,唯有借轉靈斧之力,才能精準快捷地幫助金鳥完成轉靈,它與光球再次融為一體。當然我隻是從我家大王和阿矽嘴裡得知這些消息,我感覺不像是假消息。”
李升點頭沉思說:“應該是真的,當時鐵塊在爐中轉靈以及後來出現的種種怪事父親也是非常吃驚,顯然他還無法靈活自如地應對鐵轉靈的情況。”
公主驚訝說:“原來是這樣,我對靈鐵太無知,所以很難有自己的判斷。”
李升拉過身旁的行囊解開後掏出鄭國師那幅星雲圖讓公主看:“鄭國師并不知道金鳥逃脫等事情,按星雲圖測算出的火球在海底的位置,以及陽光靈體彙聚的時間,咱們能否測出金鳥與火球彙合的時間?”
公主看過星雲圖說:“當我聽說金鳥逃脫之事,也認為金鳥自己會回到火球裡去,可是後來阿矽告訴我,金鳥是被令尊用靈鐵打造的籠子囚禁後,再被撲火鳥叼走不知去向。阿矽能用搜靈盤鎖定金鳥的位置,因為金鳥逃跑時腳上被一節顯靈鍊套住了,金鳥再也無法隐身。找到金鳥通過轉靈術還原光球之靈,陽光才能照射到大地。不過這是人類不知道的秘密,所以任何一個救太陽的人類,無論他條件多麼完備,也無法讓太陽重返大地。”
李升這才明白救太陽會遇到的難題簡直難以想象,他終于徹底認清不跟公主、阿矽合作絕對救不出太陽這一事實,于是定下決心跟他們一起去東海。
他緩過神來,心情沉重地随手移動窗門,窗外的雪飄進來,他凝視遠方。目光順着河面看去,看到了遠處險峻的懸崖絕壁上的棧道,顯得非常細小的一行人正騎馬行走在棧道上。
公主擡手推上窗門說:“當心别着涼,船正在往東海去,你養好傷再說。”
公主說着從艙門旁的炭爐上提起藥罐,用撥火鐵棍把炭火挑旺,又把藥罐放回到炭爐上。她轉頭說:“我這就把藥倒給你吃了,你再好好睡上一覺,我呢就上去替阿矽把會兒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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