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焓想了想惋惜地說:“你換一塊鐵玩吧,這塊鐵被你糟蹋了我都對不起列祖列宗啊。”
李升疑問道:“這塊鐵到底有什麼來頭?奶奶也神神秘秘的。”
李焓四周一看,見無旁人,輕聲說:“我跟你說啊,這可是咱祖上傳下來的,打出的器物特别能夠驅鬼震邪。現在鬼越鬧越兇,雖然咱家開始消停了,但有一些消息在外面傳得很厲害,說鬼天天夜裡在皇宮纏人,它們這是想翻天嗎?奶奶讓你送這個來,意思是讓我拿它打造些小器物,一旦情勢失控,也算是早作準備,到時有個應對。”
李升頓感興奮地說:“果然有來曆!我得趕緊打成斧子對付那些惡鬼,還要保護宮裡的……那個……朋友呢。”
李焓冷笑說:“你能保護誰?你認識宮裡什麼人?還朋友。”說着急忙按住兒子的手,“我告訴你真相是要你别糟蹋了祖上傳下的寶貴東西,這樣的鐵得有我來做!但你可以找别的材料,我給你推薦,一樣可打成驅鬼震邪的好斧子。”
李升掙開父親的手,開始打鐵,一邊說道:“那我就好好地打,絕不糟蹋了祖傳的好材料。”
李焓說:“要想打成一把出色的斧子,知道要花多少工夫嗎!你得不停地打這塊鐵,直到它變冷,然後,再放進爐中燒紅,再拿出來捶打,這樣反複地燒了打,打了燒,燒了打,打了燒……”
李升接口道:“次數越多越好,所謂百煉成鋼!真正的寶刀寶斧,都是千錘百煉打出來的!謝謝教誨,我有這個耐心,好嗎?”
李升稍一走神,鐵錘敲在鐵塊的邊角上,鐵塊彈跳起來,飛向李升的頭。
李焓一把擋開李升,喊“當心!”同時左手一擋,鐵塊撞到他手上,再落到爐竈台上。
李焓旁邊抓過另一把鐵鉗,要撿竈台上的鐵塊,說道:“你看多危險,讓我來吧,我把斧子打成了歸你。”
李升要把父親擋開,突然驚叫說:“啊呀,爹,你的手受傷了!”
李焓左手傷口滲出的血滴到竈台上的鐵塊表面,血好似一點點地滲入了鐵塊,随即升騰起兩股紅色煙霧纏繞着在空中翻騰,慢慢才消失。
窗台上的小鷹嘶鳴一聲,眼神閃動,盯着缭繞的煙霧。
李焓出神地看着像兩條紅龍一樣翻騰着逐漸消散的紅色煙霧,緩過神來說:“哦,你爺爺第一次帶我打鐵就出現過這樣的情景,他說是奇緣産生的預兆,于是放手讓我去做了。”
李升:“那你也放手讓我幹吧,你受了傷正好歇息。”
李焓捂一下傷口說:“沒事,這是家常便飯了。”他拍拍兒子的肩膀,點下頭,“既然你做了,就把這件事做完,不求你打出什麼寶貝斧子。隻求能懂得一個道理,無論做什麼事,都要有始有終,那樣才能給别人和自己一個交待!”
李焓說着捅了一下爐子,加入些炭,蹲下去拉風箱。
小徒工飛快地跑進來蹲下去握住風箱稈,恭敬地說:“師父,這個交給徒兒幹吧,您歇着。”他拉起風箱,又對李升笑說,“小主人!咱們正式開工了。”
李焓起身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兒子幹活,随時準備搭把手。
李升問:“爹,哦——我爺爺當年是怎麼向你傳授打鐵秘訣的?”
小徒工神色一動,拉着風箱,專注地聽。
李焓笑說:“嘿嘿,你幹脆直接問我秘訣就是了,拐什麼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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