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亭瞟了眼遲雨濃的手,可能勤于保養,也就比她滋潤一點點,中指上纏着創可貼,另外兩個手指點綴着細小傷痕。
看來也是一個親力親為的勞動婦女。
“你不說我是猴子眉毛嗎?”
遲雨濃說:“能不是嗎,你見有誰眉毛跟你一樣又濃又黑的?”
徐方亭沒怎麼費心搜索:“你弟啊!”
遲雨濃不客氣道:“他那是大猩猩。”
徐方亭撲哧一笑,“沒那麼誇張吧。”
“快别說話了,我要動刀了。”
“哦。”
遲雨濃三兩下修好她的眉毛,徐方亭湊到五鬥櫃上的方鏡看,眉形保持劍型,刮去雜毛後果然
清爽許多,就像她家的菜地除去雜草,存在感一下子提高。
她揪過一張紙巾,擦去掉在臉頰上的些許雜毛,左看右看,心情開朗:“還真不錯哎,雨濃姐。”
“那不廢話,”遲雨濃給修眉刀消毒,收回原處,從包裡找出一個帶包裝的淡黃色蝴蝶結,“我看你那襯衫裙是淺綠色吧,紮馬尾配這個不錯。——不用還我了。”
徐方亭莫名想起遲雨濃說跟談嘉秧媽媽換衣服穿,也許談嘉秧媽媽結婚後,這項活動再也沒法繼續,就像她和孟蝶一樣。
“謝謝姐。”
稱呼省略名字,透出難言的親昵。
遲雨濃罕見地神色一頓,問:“小徐,你知道怎麼避孕的吧?”
徐方亭将紙巾揉成團,不可思議道:“什麼啊!”
遲雨濃反應比她更大:“你不會連小孩怎麼來都不清楚吧?”
徐方亭無意間把蝴蝶結夾上紙巾團,“我是說,我跟那個小保安根本沒到那一步!”
“你說沒到,不一定能控制進度,說不定突然就有感覺了……”遲雨濃說,“我之前店裡有個女孩,比你大不了幾歲,被渣男騙上床,說不射裡面就不會懷孕,結果有小孩了還是我送她去的醫院。你要是不懂,我教你啊,身體要緊,都是成年人,沒什麼好害臊。”
談起月經和懷孕,也許隻有女人之間能産生天然聯結。徐方亭想起小童老師教她怎麼用衛生巾,夜用不夠長就用兩片日用,褲子髒了泡一泡肥皂水再搓,痛經可以吃止痛片,她把她的生活智慧教給她,引導她适應女人的特殊性。
遲雨濃也在做相同的事,可能形式和話語突兀了點。
“我看過一點科普,大概知道怎麼回事,”徐方亭說,“小時候我不小心摸到我爸媽的一個……透明包裝的一片,我以為是氣球,打開來又長又滑,怪怪的,後面上了初中才知道那是什麼。”
“你知道就好啦,我跟你說,談戀愛可以,但千萬不要借錢給男人,也不要那麼早懷孕,”遲雨濃打了個哈欠說,“我看你們這些不夠20歲就出來打工的女孩子,很多一兩年後就回老家結婚生小孩去了,像你現在一樣當保姆,不過是給老公當的,白天伺候孩子,晚上伺候男人,還沒有工資,多累啊。你不開店不知道,我店裡女孩因為懷孕辭工回老家不知道有多少個了,有幾個我還想升她們當店長,太可惜了。”
徐方亭得特意管理表情,才不洩露已知秘密的難堪。
“我小姐妹也是啊,最近懷孕了,工作也辭了,在公婆家幫忙。我是不想那麼早的……”
兩邊想法共振,氣氛和諧中又殘存一絲往日龃龉的微妙。
遲雨濃趁熱打鐵問:“小徐啊,那個小保安叫什麼名字,我有客戶在榕庭居物業,說不定可以幫你打聽一下,把把關?”
徐方亭愣了一下,仿佛眼光被質疑,說:“我又沒看上他。”
“當朋友也要把關人品啊,”遲雨濃說,“我剛跟你說那個渣男,他撩那女孩前,還騷擾過另一個女孩。但那個女孩就跟我吐槽了,我去打聽一下這人不行,讓她趕緊躲遠點。談智淵來我店我都叫女孩們别中他迷魂劑啊。我告訴你,這就叫生活智慧,别看女人老愛八卦,那都是傳播有用的小道消息。你來這邊人生地不熟,不像上學那會,同學家裡住得近能知根知底,他要是在老家有老婆,一個人過來打工,要是有意隐瞞,你壓根沒法知道。”
徐方亭跟韋昊實際接觸不多,也不了解他的圈子,人品隻壓在孟蝶老公身上。其實她也不太了解孟蝶老公。
她立刻說:“叫韋昊,韋小寶的韋,日天昊。經常站門崗那的。”
“哎喲——”遲雨濃嘲諷道,“又是韋小寶又是日天,我看這人很了不起啊。”
徐方亭适應她講話風格,笑嘻嘻道:“雨濃姐,那你幫我悄悄打聽下,他是不是有七個老婆。”
*
次日天剛蒙蒙亮,談韻之便打車回到頤光春城。他打算放徐方亭一天假,自己帶娃,折騰自己倒時差,晚上應該可以換一個充實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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