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簡單熱身,徐方亭套好遊泳圈,抱着走得比談韻之遠一些,嘗試雙腳離地、蹬水。
海面之下水浪暗湧,她的方向不太受控制,徐方亭暗自心驚,要是突然栽水裡,談韻之估計空不出手薅起她。
“别緊張,”談韻之不知道幾時注意到她的異常,一手定住談嘉秧的遊泳圈,“放松肌肉,水那麼淺,你套着遊泳圈,肯定能站起來。——你看談嘉秧都不怕。”
談嘉秧悠哉悠哉,像隻浮在水面的小豬——他深得談家遺傳,皮膚跟舅舅一樣白皙。
要是他來給她扶泳圈,她肯定比談嘉秧還悠哉。
徐方亭想起在仙姬坡,十個男孩中有八九個在江裡學會遊泳,另外一兩個成為每年防溺水宣傳的例證,至于女孩,她們像不能袒胸露乳一樣被禁止下水。
徐方亭思緒飄蕩,雙腿愈發靈活,感受到海水的厚度,仿佛化身為刀,切開一塊軟黏黏的糯米糕。
她在十九歲的今天,終于明白為什麼連九歲的男孩都喜歡飛撲入江。當她可以自由在水面漂浮時,她仿佛征服了最詭谲多變的大自然,從心底滋生一股把握命運的勇氣和自信;越是年幼,這股推進力顯得越是強大,潛藏能量令人心驚。
她開始期盼有一天能脫開遊泳圈。
*
三天兩夜的海邊活動結束,路上吃過午飯,他們回到頤光春城午休。
下午談韻之會帶她們去開花店的表姐那“認門”,然後明天出國。
午休一醒,談韻之喊人出門,談嘉秧拎起他的沙灘桶和鏟子,乖乖等在門邊,自言自語道:“去沙堪。”
徐方亭說:“我們不去沙灘,我們去找姨媽。”
兩個大人不約而同相視一笑,笑完立刻歎了一口氣:說服談嘉秧的挑戰又橫在眼前。
*
徐方亭以為的花店是街上的店鋪,沒想到遲雨花藝開設在商場裡,相當于美食區的入口處。
鋪面跟她卧室差不多大,風格文藝清新,尤其牆壁上挂着一輛刷白漆的簡易自行車,談嘉秧一進去就盯着輪子看。
遲雨濃蹲下來發肉緊地輕掐他臉蛋,說:“小可愛,你為什麼不看我,難道姨媽還沒自行車漂亮嗎?”
遲雨濃不了解談嘉秧情況,歪打正着命中他的缺陷,徐方亭不由擔心掉馬,習慣性尋找談韻之的目光。
那邊跟她匆匆對上,眼裡也藏着她才能懂的憂慮。
遲雨濃一把抱起談嘉秧,談嘉秧立刻向最近處的徐方亭掙紮,用勁過猛,一個不常抱小孩的人根本無法抵擋。她隻好讓出給徐方亭,揶揄道:“知道啦知道啦,沒有你姨姨漂亮,抱都不給抱。”
遲雨濃同樣留着波波頭,但比孟蝶的講究許多,一看便知特意做了造型,半點不亂,順滑有澤。她化了妝,掩藏起年齡的痕迹,隻在店員的畢恭畢敬裡感受到她能力的厚度。
徐方亭打過招呼,便被談嘉秧帶跑到角落,應邀看花束背後的“安全出口”指示燈。
遲雨濃揶揄完一個,還不盡興,戰火燒到談韻之這邊。
“我終于知道談智淵小老婆為什麼說‘小秧舅媽’這種話了,原來真是又年輕又漂亮。”
談韻之和徐方亭關系剛迎來緩和期,吃一塹長一智,更加由不得這種尴尬鬼話破壞他們的關系,闆起臉道:“你别瞎說,等下她生氣走了,我帶談嘉秧上哪流浪。”
遲雨濃抱臂咂舌,嘲諷之意更盛:“你們兩個到底誰才是東家?”
談韻之撇開話題道:“我出去十來天,要麻煩你啦。”
之前跟徐方亭提過,他外出期間,遲雨濃會暫住家裡,多一個同胞好讓她有個照應。
遲雨濃說:“一山不容二虎,我要是跟她吵起架來,你幫誰?”
談韻之雙手合十,給她拜了拜,軟語哀聲:“姐,你就當幫幫談嘉秧和他媽媽吧。一個人帶小孩容易崩潰,她也才十九歲。如果隻出去兩三天,我爸能靠譜一點,我肯定不會麻煩你。”
一句話戳了她好幾下軟肋,遲雨濃輕歎道:“知道了,跟你開個玩笑就那麼緊張,我是那樣的人嗎?”
談韻之綻放笑顔:“就知道姐最好。”
遲雨濃冷笑道:“你說你嘴巴那麼甜,怎麼沒見談過一兩個女朋友?”
談韻之又給談嘉秧推卸責任:“帶個孩子怎麼談,我這不努力讓我姐盡快回來嗎。”
遲雨濃又是悲觀一歎,談韻之聽不得唉聲歎氣,借口要給小孩拍照,走過徐方亭那邊。
“小徐,我給你和談嘉秧拍張照行嗎?”談韻之問,“我姐還沒見過你,談嘉秧他媽,到時我拿給她看。”
徐方亭平常光顧着給談嘉秧拍照,一半是工作彙報,一半是真心喜歡,卻很少和談嘉秧合照,即使有也不會發給談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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