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橡皮筋失蹤,徐方亭披頭散發,啤酒沿着發梢下颌滴落。後頸給艾覓貞或者她媽抓出紅痕,火辣辣的,短袖T恤一邊被扯成坎肩,也不知一個孕婦為什麼有膽摻一腳,生怕胎兒運動量不夠似的。
她隻記得使勁往談智淵臉上揍,那邊不知鼻梁是否保全,雙孔鼻血長流,狼狽不堪。談智淵回她肚子一腳,她才給談韻之撈出去。
“都别打了!有話好好說!”
不知道哪道男聲搬出經典勸架語錄,反正不會是談韻之,他攬住她後又補上幾腳,這人比她還不願意收手。
人人有目共睹,是談智淵先潑的酒,後被一個家外的小保姆掌掴。這份恥辱換一般人都沒法輕易揭過去,更别說談智淵這種狂妄又好面子的人。
“老公你沒事吧?要不要叫救護車?有沒有骨折啊?嗚嗚……”
艾覓貞顧不上自己,用紙巾給談智淵擦鼻血,心疼的樣子如若穿了長袖衣服,怕是直接用袖子上。
談韻之直指他流血的鼻尖:“我叫你一聲哥,别以為你年長我十來歲我就怕你,我家的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明嘲暗諷?别說小徐是高中畢業,就算沒上過學也比你有人性。她沒把你打瞎,是給我留面子。要是出了這道門你還敢惹她——”
面子既然撕碎,徐方亭再也壓抑不住挑釁的沖動:“我就跟你同歸于盡!我告訴你,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這種農村來的什麼也沒有,就是賤命一條。”
談禮同敞開雙臂兩邊隔了隔,把長輩權威灌進口吻中:“差不多得了啊,兄弟倆這麼大為一點小事打架,傳出去讓人笑話,都幾歲了還打打打。”
雙方還橫眉相向,蠢蠢欲動,差點又拉不住,尤其當徐方亭突然撲向談嘉秧,還有旁人哎哎哎叫着要阻攔——待看見她隻是攙住差點翻下BB椅的談嘉秧,才松一口氣。
清明這夜,雙方再度不歡而散,恨不得吃對方喪宴。
談韻之的新車還沒到,不得不一起蝸進談禮同的輝騰,談禮同此時又凸顯一條隐藏優點:開車不吵架,穩穩當當送客回家。
可一到榕庭居,談禮同便将家長威風耍起來,待徐方亭剛安置好談嘉秧,衣服也還沒來得及換,便不由分說宣布:“小徐,你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可以放假了。”
“坎肩”線頭猶在飄逸,頭發的啤酒味似融入頭皮,徐方亭心裡一沉,倒也不太意外。忐忑一路,終于可以松一口氣,霎時間有種解放般的虛脫。
“我明天不用幹了,是吧?”
談禮同又挨着茶台坐下,燒水壺撴到出水口下,啟開蓋子接水。
“我會跟沈宏算清這幾天的工錢,打到你的卡裡。”
“行。”
徐方亭扔下幹脆的一個字,轉頭往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快到門口才想起折返,閃身進浴室,掬水匆忙洗一把臉。
談韻之交替看着徐方亭和談禮同,對後者說:“憑什麼啊?”
談禮同擡頭,繃起臉道:“憑什麼?就憑她進家門後,你哥跟我們翻了多少次臉!今晚你哥潑人是他不對,但你聽聽她說的那是什麼話,什麼叫‘有些男人生不出兒子’,這不是戳人痛處嗎?你哥想要兒子多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白白挨了一巴掌,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那還留後患在身邊幹什麼?”
“她走了誰帶談嘉秧?”
“……一個保姆而已,總能找到能手。”
談韻之說:“那你倒是變出來一個比她還好的啊?好阿姨比老婆還難找。”
“聽聽你這是什麼話,”談禮同急怒之下,忘記關出水口,壺口溢水,沿着凹槽往下漏,“留她在這裡,下一次你要打的人是我了吧?”
談韻之恨恨道:“我現在就想打,人是我找回來的,是走是留我說了算。”
談禮同冷笑道:“合同是我簽的,我想解約讓她走她一刻鐘也不能留。”
“那行,”談韻之斬釘截鐵道,“你解了正好我來簽,我現在滿十八有資格了。”
談禮同揚聲:“你……你造反啊你!”
談韻之說罷轉身往一樓卧室。
徐方亭已把拉杆箱從衣櫃裡拉出攤開,雖然在這裡呆了大半年,到底不是自己的家,沒敢添太多東西,怕哪天突然要走一個箱子塞不下——沒想到這一天那麼快來臨——她沒幾下就收拾妥當,較之前是滿了點,擠擠還能合上箱子。
再提上裝着洗漱用品的塑料水桶,走上街頭,她便跟随處可見的進城農民工沒什麼兩樣。
最後隻剩下床邊的工作手機,她找出取卡針,坐到床沿,準備把卡放回舊手機,就是上面的數據不知道怎麼遷移,也來不及了。
還是有點可惜,談嘉秧的視頻和照片光發給談韻之,她還沒來得及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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