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宋沉悶地歎息,胸腔内跳動的心髒似乎被人扼住一般,難以跳躍:“他——”
頓住了。
“他怎麼了?”鄭千橙扯他手臂,語氣沒有半分妥協,“他之前對我有好感,所以你不允許我和他單獨吃飯?”
“是這樣麼?”鄭千橙需要一個答案,因為此刻的江宋看上去是那麼反常,令她意想不到的反常。
鄭千橙不屈不撓道:“是這樣嗎?”
她牙尖嘴利,锱铢必較的模樣徹底刺痛了他,他捂着胸口狠狠回應道:“是!”
鄭千橙徹底愣住了,僵在原地,大腦飛速運作,快速思索接下來應該要說的話,可沒等她整合完畢,江宋很輕地歎息一聲。
他低聲道:“鄭千橙,過去的事情我都要忘了,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這樣。”倏然間,那聲調似乎染上悲怆。
鄭千橙怔了好幾秒,凝眉道:“我怎麼了?”
她重複道:“江宋,你告訴我,我怎麼了?”
他卻似乎止住了情緒,猛然回神,徹底噤聲。
鄭千橙最煩他這個樣子,沒有人能撬開他的嘴,沒有人能聽到他的心聲。
她道:“江宋,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要說什麼,今天,現在就給我說清楚。你現在不說,以後也不要說,我要做什麼是我的自由,你可以建議,但不能阻止,你如果接受不了,我們就離婚。”
聲色越來越啞,她何嘗不難受,大腦像是被水泥鋼筋糊住,除了大聲呼吸,再也做不成其他。
她擡手抹去淚水:“我最受不了你這個樣子,我隻是出來吃頓飯,我和陳梵克什麼都沒有!”
心髒如遭錘擊,江宋很輕很輕地哂出一聲:“你說謊。”
鄭千橙一刹僵住,目光如同刀炬指向面前男人:“你說什麼?”
男人烏眉亮眼,黑夜裡眼尾染上潮紅,面無表情道:“鄭千橙,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拉黑你麼?”
“我不想知道。”鄭千橙毫不客氣地回擊他。
“你和他去了什麼地方,讓他回來之後對你如此念念不忘!”他克制到手指發顫,咬緊牙關,“而我作為你當時的男友,為什麼什麼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半夜給你發消息,他又在半夜三更給你發過多少消息?”
鄭千橙隻是頓了一秒,回憶很輕易的飄回十年之前。
她回憶着,回應道:“我們隻是一起去了趟程二袅的學校……”
江宋眼神黯淡,道:“是啊,你們隻是一起去了好友的學校,一起坐火車硬座,一起觀賞車外風景,人間百态……而我隻是讓你陪我去北城北部的旅遊景點,你都覺得累!”
“我知道你們私下在一起做過很多事,吃過很多飯,在我們分手的漫長九年中,他一直待在你身邊。”他自嘲般的笑了聲,“我每次都能看到你們并肩而立,嬉笑打鬧。”
“我不是沒來找過你……”他喃喃道,“也不是每一次都能看到你,但是隻要我看到你,就也能看到他,我不知道我錯在哪兒了?是你說會永遠愛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江宋用力抵着胸口處,狠狠壓制那份疼痛。liJia
他是個内心貧瘠的人,他也沒有那麼多城府和心眼拿出來同不相幹的人周旋,直白和真實是他,小心眼和憋悶也是他。他隻是不明白,那個在高考當夜對她笑靥如花,說會永遠喜歡他的女生,為什麼可以裝作無事發生的去和别人旅行,那種旅行,他們都沒有過。
宋月青去世的時候,衆人面前他強忍淚水,他無愧于母親,在後來每一個思念母親的夜晚,他都感到無比悲傷,世上最愛他的人棄他而去,他同樣盡了最大的孝心。
和鄭千橙分手那晚,他心髒似乎驟停。他邁着沉重的步伐,聽見自己的呼息如同耄耋老人,緩慢而幹澀的交替,腦子裡全是陳梵克發來的那條信息。
他在消息裡親昵地稱呼自己女友,那專屬他的代名詞,說着他從來不知道的事情,他們一起去旅行,度過美好假期。
他想都不願想,胸口劇烈抽搐,努力不讓自己失态,可到底在四下無人的街道裡掩面而泣,那種憋悶的、沉重又尖銳的思緒,将他整個人抽筋剝皮。
他的感情純真無邪,那不是他要如此痛苦的原因。
他也可以裝作不知曉的。
他用了九年時間将自己說服,不代表他能再次接受。
“你不能和他一起。”他注視着她,聲色已然酸澀發顫,“你不能……”
你不能為他和我離婚……
四周喧嚣的空氣好笑又諷刺,廣袤的街道像是巨大無比的十字架,将他狠狠釘住,動彈不得。
鄭千橙茫然不知,似乎未能完全消化這其中的每一條消息,她雙手捧着臉,扯了下唇,道:“江宋,我沒有過,我從來都沒和他——”她開始語無倫次,“我從來都不喜歡他,我們隻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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