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紙上的字迹娟秀,但卻自有一股舒朗的大氣之感,是傅甯母親的手迹。
或許是許久未見兒子,這位平日行事飒爽的女子竟在信中寫了許多:從新到的大夫治病如何用心,他的父親又是如何有了起色;到傅甯院中又換了新的花草,窗台上來了南飛的燕雀.......諸如此類細細碎碎的生活瑣事寫滿了數頁紙張,沒怎麼提對兒子的思念,卻字字句句皆是念想。
傅甯靠着窗台,将信仔仔細細閱讀了一遍,忽然生出了幾分鄉愁來。
他自從來到京城便諸事纏身,這段時日又忙于學業,竟然忘記了多寫幾封信寄回家,白白讓家人牽挂。
今日散學早,難得有些閑暇,他幹脆自己動手研墨,又命人拿了紙張,打算給母親寫一封回信,好叫父母安心;目光掠過窗台,卻看到了不遠處一冊古籍——是之前在世子府,荀弈送與他的。
荀弈的禁足早就解了,但他身在竹院,即便是不用參加來年的春考,卻仍舊有許多其他的事情要忙;先前他禁足時兩人還能偶爾見一次面,但之後越來越不得空,不知不覺,他們兩人已經有将近一月時間未曾相見了。
“哎呀少爺,你怎麼提着筆發起呆來了?墨汁都要染到袖子上啦!”
書童的聲音忽然響起,傅甯回過神來,才發起蘸了墨汁的筆尖在紙上懸停了太久,墨迹落在紙上,點染出幾處深淺不一的墨痕。
“這紙都髒了,要不要給您換一張?”書童在一旁問道。
“也好。”
書童拿了新紙過來,卻發現傅甯提筆在紙上沿着墨迹勾畫了幾筆,一隻憨态可掬的小貓便出現在了紙上。
“真好看!”書童忍不住誇贊道,“都說畫畫的時候照着原樣畫最好看,但我覺得少爺您随便想的這隻貓,也是活靈活現,像真的一樣呢。”
傅甯失笑:“随便想的?這貓要是聽了你說的話,怕是要對你五花大撓了。”他說着,将畫着貓的紙張放在了一旁,接過書童遞來的幹淨信紙,重新寫起回信來。
書童見他專注,不敢再打擾他,心裡卻生出了幾分好奇來:他幾乎日日跟在傅甯身邊,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什麼小貓啊,難道是國子學裡哪位先生養的貓?
國子學裡不允許自帶丫鬟小厮,學内除了掃灑小厮之外也沒有什麼服侍的人,旨在讓學子們事事親力親為;故而學内的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隻好如此猜測了。
傅甯回信寫得很仔細,寫完已到了掌燈時分。晾在一旁的信紙早已經幹透,畫面上的小貓顯得愈發可愛了。
他拿起來瞧了瞧,又在上面添了幾筆,那小貓面前便多了一片淺淺的流水,與一尾躍出水面的遊魚。
隻是還沒畫完,外頭便傳來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李靜姝手裡拿着一個精緻的素色風筝,跑進了傅甯的房間:“哥哥哥!我們學裡明天要去放風筝,你給我畫個風筝面兒吧!”
這幾日天高雲淡,倒确實是個踏秋的好時節。
傅甯擱下筆,接過她手裡的風筝:“怎麼沒叫外公幫你畫?”畢竟他們家裡若是論起丹青,老太傅的應當是最好的。
李靜姝歎了口氣:“爺爺正盤算着要搬到京郊的莊子裡去呢,沒空搭理我,叫我找你來。”
老太傅自從辭官之後便四處雲遊,這一次在京城連着住了幾個月,早已經閑不住了,隔三差五地要去京郊的莊子裡住幾日,最近楓葉紅了,他終于是忍不住,打算徹底回歸他心心念念的田園隐居生活了嗎?
傅甯失笑:“行,那我幫你。你想要什麼花樣兒的?”
李靜姝皺眉想了想,目光忽然落到了他未完成的畫卷上,眼神微微一亮:“我想要這樣的小貓!”
傅甯卻似想起來什麼好玩事情似的,輕笑着搖了搖頭:“這是旁人家的貓,主人小氣得很;若是知道我給你畫了,怕是要跟我生氣呢。”
“哇,這麼小氣!”李靜姝咋舌,“那算了,你還是給我畫個小兔子吧!”
“好。”
當晚,荀弈處理完事手上繁雜的事務,回到自己的府中時,便看到自己的案頭放了一張從侍郎府送來的畫。
畫上的圖不是工筆細描,似乎隻是畫畫者随手勾勒的草圖,但落在荀弈眼中,卻叫他整個人心情都好了起來。
伸手在畫上輕輕摩挲了一回,他忽然問道:“勤院的室外課,是立冬的時候才停?”
身後的侍從笑道:“殿下您忘了,昨天就是立冬,他們的課程已經停了。”
荀弈思索片刻,對侍從道:“你替我去告個假,就說我累了,明日要歇一天。”
?
京城的地理位置,立冬的時候還沒有很冷喔_(:з」∠)_所以溫度上來算是深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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