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弈哭笑不得,又不擅長和人辯論,隻好轉移話題:“馬上就到了。”
等候多時的侍從聽到二人的腳步聲,早已提前将頂樓的門打開了。
傅甯踏上最後一級台階,隻覺得一陣清風拂面,涼意襲來,吹散了夏日夜晚僅剩的一絲燥熱。
走出頂樓的門,外間是一處寬闊的平台,扇形展開的邊緣修築了堅固又精美的欄杆,錯落擺放着京城裡難得一見的奇花異草,最中心有一張典雅的小桌,桌上擺着精緻的茶點,靜候來人。
“這座樓是先前我父親大婚時,先皇賜下來的賀禮;是整個京城裡除了宮中之外,最适合觀天看月的地方。如今我父親不在京城,這裡就一并歸我了。”
“原來是這樣。”傅甯走到欄杆前,稍一擡頭,便能看到空中月明如洗,星子仿佛觸手可及;俯首向下,便能看到街上花燈閃爍,如同流動的燈河。
“果然是好景緻,先皇真是好眼光。”
他被眼前的景色吸引,荀弈卻在看他:“你若是覺得好看,今日便不枉此行了。”
“省之兄,說起來,我——”傅甯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了荀弈,卻忽然撞進了荀弈的目光中。那眼神溫柔又專注,定定地凝在他身上,不像是在看朋友,也不像是在看兄弟,更像是——是——
他忽然不敢再想下去了。
先前和荀弈相處時,偶然出現過的怪異感再次湧上心頭,傅甯别開臉,心止不住地狂跳,頭腦卻空前清醒。
絕對是他看錯了,絕對。
無論如何,這猜想都太荒謬了,荀弈怎麼可能——
他盡力想否定自己,可兩人相處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飛速掠過:荀弈對他近乎無私的幫助,對他親近朋友莫名其妙的敵意,對他喊馮雲哥哥的巨大反應,以及........以及他手中的這盞華美繁複到極緻的花燈。
觸手的竹片早已被他的手暖得溫熱,此刻,他終于想起了這熟悉的觸感是什麼了——就是那天下雨時,他在平王世子府,看着荀弈在掌中反複打磨的竹片。
當初馮羽調侃他,拿着坊間流傳的霸道王爺小嬌妻的話本打趣,他還能若無其事跟着編排兩句;但當這東西真的距離他如此之近時,就一點也不好笑了。
“.....玉,子玉!”
傅甯驟然回神,看到荀弈近在咫尺的臉,下意識想要遠離,但理智卻讓他牢牢站在了原地,甚至還笑了一下:“怎麼了,省之兄?”
荀弈眉頭微皺:“方才你話說了一半就停下了,喊你也不應。”他借着月光看着傅甯的臉色,“怎麼臉色這麼差?”
“我沒事,我隻是、隻是許久沒有來過這麼高的地方,一時有些頭暈。”傅甯盡力冷靜下來,找了個還算合理的借口,“我休息一下。”
他臉色驟變,荀弈不疑有他,連忙讓他在桌邊坐了,又倒了一杯茶水給他:“喝一口,定定神。”
傅甯接過茶水,強迫自己喝了一口,笑道:“多謝省之兄。”
“可有好些了?”
“還是有些暈。”傅甯看到他的臉,心裡便好似亂麻,索性借機趴在了桌上,眼不見心不煩的同時,不斷催眠自己,方才都是自己瞎猜的,不可能是真的。
荀弈見他反應這麼嚴重,也十分擔憂,正要吩咐人去請一位太醫,卻聽見樓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片刻後,一道聲音在門口響起:“屬下有要事禀告!”
“說。”
“啟禀世子,樓下有幾位小姐等着要見傅公子,說是侍郎府的小姐看燈時受了驚吓,正在哭着要找哥哥呢!”
傅甯猛地擡起頭:“靜姝!?”?
第28章-鋒芒
事關家人,傅甯也來不及多想,匆匆道了别便向樓下去了。
荀弈看着他匆匆離去的背影,遺憾地歎了口氣,也跟下了樓。
樓門口,紅了眼眶的李靜姝拽着傅甯的衣袖在說些什麼,時不時有其他的小姐們插上兩句話補充,傅甯則面容溫柔,耐心安撫着幾位不安的小姑娘。
荀弈眉頭略皺了一下,但面色轉眼就恢複了平靜。他吩咐了身旁的小厮兩句,這才走到了人前:“這是怎麼了?”
傅甯看過來,歉然笑道:“舍妹被一個惡作劇吓到了,省之兄莫要擔心。”
“可是那根本不是惡作劇!”李靜姝眼圈都紅了,眼睛裡的淚水搖搖欲墜,“誰家惡作劇會咒、咒人死?嗚嗚嗚.....”
荀弈臉色沉了下來:“咒誰?”
“我、我哥......嗚嗚嗚.........”李靜姝先前一直強忍着不安和害怕,沒敢掉眼淚,但她畢竟年紀小,如今又站在親人面前,心裡的難過便都爆發了,一時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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