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甯松了口氣:“多謝——”話到嘴邊,卻不知道這人應當如何稱呼。
荀弈道:“這是三皇子。”
傅甯心頭一震,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神色如常道:“多謝三皇子。”
三皇子輕笑:“我不過是順水推舟,真正最對你上心的,還是你身邊的人。”
他這話說得暧昧,傅甯不好回答,便隻笑了笑,沒有應聲。
三皇子見狀,笑道:“我不在國子學,不了解你們學裡的利害關系,便不在這裡礙眼了。”他說着,從榻上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我去瞧瞧那個玲珑閣的侍女抓到沒有,你們兩個冷靜一下,好好地、仔細地、慢慢地分析分析,到底是誰會下這樣的手。”
荀弈面不改色,假裝沒聽懂三皇子話裡的意思,一本正經對傅甯道:“你說得那個玲珑閣的侍女,又是怎麼回事?”
傅甯覺得三皇子說的話,怎麼聽怎麼帶着一絲奇怪的感覺,但畢竟此刻的要務不是去研究奇奇怪怪的三皇子,便暫時擱下了這個想法,向荀弈細細講述了今日發生的事情。
雖然他還摸不清楚荀弈的為人,但他方才主動出手幫助了自己,又請動三皇子幫忙調查,那便是目前他能尋到的、最可靠的人了。
荀弈認真聽得他說完,思忖道:“如此看來,最有可能下手的,便是林平了。”
傅甯搖搖頭:“不大可能。他應當是當了别人的棋子,或者是知道了什麼事情,推波助瀾了一把,真正想對我下手的,應當不是他。”
荀弈有些不悅:“你這麼相信他?”
“不是相信。”傅甯從藥裡中脫身,思維也重新變得清晰:“今日這麼多人都在,且都看到了是他慫恿着招來了玲珑閣的侍女,萬一我真的出事,他必然逃不了幹系,連帶着他祖父的中書令官職,恐怕都會受到影響。”
荀弈道:“萬一他做好了完全的對策呢?”
傅甯輕笑:“世子殿下比我年長,自然也知道,天子腳下的大理寺,是有多厲害。”
“我先前在月州時,便聽說過,隻要是大理寺的人想找的線索和證據,目前還沒有一條,是真正找不到的,我不覺得林平會冒這樣的險,為了尋求刺激而去主動針對我做什麼事情。”
荀弈奇道:“尋求刺激?你這又是從哪裡得出的結論?”
傅甯晃了晃手指:“因為我隻是個地方知府的孩子,無論從何處想,都挨不到他中書令家什麼事情,這是其一;我先前聽許多人說過,且自己也觀察過林平這個人,發現他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經常會做一些刺激的事情,這是其二。所以我猜測,他對這件事推波助瀾,主要是為了刺激。”
荀弈挑眉:“還有呢?”
“還有,我聽說中書令家的嫡長女,也就是林平的姐姐,前兩年下嫁給了一個四品的左谏議大夫,而那位大夫,是禮部尚書夫人娘家的一位堂兄弟。”
荀弈聽他将一大堆人物關系繞來繞去,沉默片刻,問道:“你怎麼對京城裡彎彎繞繞的關系這麼清楚?”
什麼中書令家的嫡長女嫁的左谏議大夫是禮部尚書夫人娘家的堂兄弟,這一串名字,他也得理一會才能分清楚這是在說什麼。
傅甯輕咳一聲:“我也是之前偶爾聽大家說起過,今日一想,才串通了思路。”
荀弈不太相信他這句糊弄人的話,但也沒再問,隻是道:“所以,你想說,這件事情,跟禮部尚書家的二公子有關?”
傅甯笑着點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他才來到京城半個多月,幾乎每日都維持着國子學——侍郎府兩點一線的生活,在路上得罪人的可能性便微乎其微;而在國子學内,和他真正有過不愉快的,隻有那個憤世嫉俗的李二,這樣理順下來,實在是不難猜到。
荀弈看着他自信的模樣,忽然發現,這人和自己記憶中的模樣,已經完全不同了。
小時候的他天真活潑,會精力旺盛的到處跑,高興了會笑,摔倒了會哭,無論何時都是一副澄澈的模樣;而現在的傅甯,學會了掩藏住自己的情緒,學會了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心思缜密又聰穎,明明剛剛被人坑了一把,還能面不改色坐在他身前,侃侃而談自己的猜想。
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但卻同樣能夠牽動他全部的心神。
他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傅甯,更讓他傾心不已。
按捺住心頭的悸動,荀弈道:“不管真相究竟是什麼,我都可以幫你做兩件事。”
傅甯愣了一下:“什麼事?”
荀弈正色道:“幫你将這件事情光明正大報給大理寺處理,或者從這些人本身下手,讓他們嘗嘗被人暗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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