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學自外頭看并不多華麗,進了門之後才能看到内裡十分寬敞,荷池小榭掩映在亭台樓閣中,幾條寬闊的青石路向各處蜿蜒,通往國子學中的各處學院。
馮羽着急上早課,和傅甯告了别便跑向了自己所在的勤院。剩下傅甯和學官兩人,一路靜默地向祭酒處去。
學官面含微笑,隻管帶路,卻并未主動開口,為傅甯介紹周圍的景緻。
京城裡,凡是正四品及以上官員家的子弟,年滿十三歲,且能通過入學測試的子弟,才可以入國子學讀書。地方上的學子,若是品學兼優者,也可以到京城來讀書,但大多隻能進入太學——這是京城裡從四品及以下官員家的孩子讀書的地方。
而想要進入國子學,則需要是極其出類拔萃的人物才行。傅甯雖然先前在江南有些名氣,但來時并未進行考試,純粹是因着父親治理江南水患有功,才得到了機會進入國子學,因此這學官打心眼裡,是有些瞧傅甯不起的。
傅甯神色如常,不疾不徐跟在他背後,心内卻覺得十分好笑。
文人相輕,果然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江南的才子大多表面含蓄,即便瞧不起誰,也要拐上七八十個彎,陰陽怪氣地表明,若要回敬,也得拐彎抹角,十分麻煩;但京城的這位倒是直白,對他的不滿全都寫在了臉上身上,回敬起來,可就容易多了。
那學官腳下走的飛快,一路又刻意饒了些彎道,想讓傅甯吃些苦頭;但誰知繞的太遠,自己倒是先氣喘籲籲了。
傅甯步履平穩走在他身旁,頭發絲都不亂一點,風度翩翩地開口:“先生,您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他既開口了,學官再不想理他,表面的功夫也不得不做,上氣不接下氣道:“我、我沒事。”
傅甯一臉關切:“夏日天氣炎熱,更要注意身體,否則一不小心,中暑了就不好了,我瞧着先生您年歲也不大,千萬要注意鍛煉啊。”他一面說,一面不着痕迹又走快了幾步。
學官又累又熱,腦子裡還在思考傅甯說的話,下意識便忽略了腳下的速度,絞盡腦汁和傅甯說着話,不多時,額頭上汗珠子都沁出來了。
傅甯隻作看不見,一路走得飛快。他來時的路上早已聽馮羽絮叨過路線,方向感又極強,沒過多久便走到了國子祭酒的院子門口,但卻沒有在門口停下,反而是多走了兩步,停在了門邊上。
跟在後邊的學官見他停了腳步,下意識也要停,可惜腦子動了腳步沒跟上,一着急左腳打右腳,結結實實在國子祭酒的正門口摔了個大馬趴。
傅甯面上表情冷淡,口中卻驚呼道:“呀,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屋子裡的國子祭酒聽見動靜,走出房時,正看到傅甯關切地伸出手,要拉地上的學官起來,心裡對傅甯的評價立刻高了一些,但看着趴在地上,毫無形象的學官,便皺起了眉頭:“這是怎麼了?”
傅甯見到國子祭酒出來,愣了一下,立刻站直身體,畢恭畢敬行了個禮:“祭酒大人,方才路過蘭院時,這位......”他話音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撲在地上的學官,張了張口,似乎想要找個合适的稱呼,“這位先生說,怕時間太久耽擱了學生見您,便走得快了些,誰知到了這裡,他便體力不支,摔倒了。”
傅甯看着國子祭酒,眉宇間俱是愧疚:“是學生之前走得太慢,連累先生了。”
地上半死不活的學官:你放屁!你走得快飛起來了,你的腳根本沒停過!
國子祭酒一挑眉:“你說你們剛才,經過了蘭院?”
傅甯回望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問,但仍舊老實回答了:“是的。”
國子祭酒面色便沉了下來,瞥了一眼眼地上仍舊暈頭轉向,爬不起來的學官,冷笑了一聲:“活該。”
從國子學門口到他所在的院子,根本不需要經過蘭院。這人必定是看不慣傅甯靠着父親的功績到太學來讀書,想要繞遠路讓人家不舒服,沒想到最後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真是自作自受。
地上的學官難受得要命,聽到國子祭酒的聲音,下意識想站起來,但四肢酸軟無力,隻勉強在地上撲騰了幾下。姿勢難看,風度全無的模樣,看得國子祭酒皺緊了眉頭,喚來幾個小厮擡着他去了杏林院醫治,又看向傅甯,和顔悅色道:“你可是傅子玉?”
傅甯連忙答應,眼角餘光卻仍舊看着被擡走的學官,神色頗為在意:“祭酒大人,那位先生......”
“死不了,放心吧。”國子祭酒看着傅甯一臉單純的模樣,心内暗歎一聲:真是個純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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