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很有道理。”傅甯替他将草葉撿去:“馮大聰明,快将你這一身烏漆墨黑的行頭換掉,我叫人給你梳梳頭,别到時候你剛下車,就被捉住關起來了。”
馮羽頭點的似小雞啄米,身體卻因為連驚帶吓出了一身虛汗,此刻隻想癱在車窗上閉目養神:“我一會就換,就一會。”
傅甯嗤笑一聲,卻沒有再說他什麼,撩開車簾子将草葉扔出了窗外。
此時馬車已經行過了山林,午後的日光照在傅甯手上,竟将他的手映出了暖玉似得顔色。
馮羽“啧”了一聲:“瞧你這手白的,乍一看比我三妹的手還要嫩些,叫你一聲小娘子可不算說瞎話。”
傅甯淡淡瞧了他一眼:“待會到尚書府,我不幫你說話了。”
馮羽立刻換了口風:“瞧你這手黑的,比我大哥的還黑些。”他大哥在兵部任職,常年風吹日曬,确實不像是書香世家出來的人。
傅甯失笑:“行了,别貧了,快起來換!”
馮羽嘟嘟囔囔,但仍舊老老實實坐起來開始折騰衣服。
傅甯随手從旁邊的小架子上抽了一本書打開,目光盯在書頁,心卻不在書上。
荀弈來的原因,他大約可以猜出兩種可能。
一種是他不知從何處聽到了馮羽鬧事的消息,又被某人指派來結束這場鬧劇,順便找他的茬;而另一種,便是荀弈原本就是來找他的茬,結果途中發現馮羽先找了茬,因此便對馮羽一直沒有好臉色。但方才舉起刀時,又怕他真的殺了馮羽,惹下禍事,這才射箭攔下了他。
但不管哪個,都繞不開一個話題。
荀弈要找他茬。
可他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到自己到底哪裡有得罪過荀弈。總不可能真的是因為沒叫他哥哥吧?
“哎,你手裡拿的什麼?”
傅甯回過神,見換好衣服的馮羽盯着他手上的白瓷瓶,便随手遞給了他:“這可是好東西,你猜猜是什麼?”
馮羽接過來打開,淡淡的清香便從瓶口散逸了出來。
“是、是化瘀香!”馮羽使勁嗅了嗅:“這東西我隻見過一次,還是上次挨打狠了,我爹好多錢買了來給我擦淤青的,效果可好了!”
傅甯:......
荀弈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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