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三年秋,程家大婚,是傳聞中的傻子大少爺娶妻,而那不幸之人便是我。
失去自由,深鎖宅院,嫁給一個傻子,每一件都是事與願違。
我名林也溪,我的父親是鎮上的教書先生,是當地名門程家程老太爺的門生,我父親因道高德重所以在鎮上也素有名望。母親在我三歲時便因病去世。
我是由父親帶大的,他也教我讀書識字,他與平常父親不一樣,他要我多讀書,要離開這裡,要獨立自主,要争取自由。
我理想是成為一名記者,能夠為正義發聲,為黑暗照明。
從小就想要去外面讀書求學,我渴望用新時代的知識去裝點生處舊時代的自己。
而程家,便是第一道枷鎖。
程家是大戶,是桃鎮上的名門,是書香門第。程老太爺曾是同治五年的舉人,鎮上的教育還是靠着程家來發展,父親拜入門下也頗得程老太爺的青睐,又與程老爺交好,所以我從小就與程家有不淺的緣分。
程老太爺對我父親的青睐是連親生兒子都要嫉妒的份上,早些年父親竟跟着革命軍混,差點沒氣死程老太爺,後來打仗運氣好撿半條命回來,程老爺也沒責怪他,反而還繼續讓他在學校幫忙。
想是程家日漸衰落的情況吧。
聽說程家雖大戶卻門丁稀少,尤以男丁為例。
到了程老爺這代更是跟絕種一樣,程家大少爺在十歲時因高燒不退燒壞了腦子,落下病根,心智如孩童般幼稚。程家二少是程家最小的孩子,是程老爺老來得子,三姨太所出,但因是個難産兒,所以自小是個病秧子,除此之外還有幾位不知名小姐。
鎮上人總說這程家要敗落,而關于程家敗落不止門丁,更是現在的家中實際掌權人是程夫人,程老爺現在還得靠程夫人娘家接濟。
更有傳言傳出程家敗落的根本是因為吸大煙。
對此,我父親一向沉默不言沒有回應。
不過對于程家,我的印象最深的是那一院的茉莉花,還有那個穿着白色長褂的“少年”。
程家老太爺八十大壽時,請全鎮子的人來賀,我父親作為他的得意門生,當然也少不了一番應酬。
程家很大,我第一次去的時候竟玩心大發,前廳堆滿了人,我便跑到後院,我尋着一股花香走,不知竄去了哪裡。
走了一陣子才發現,
我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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