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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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還想要什麼？&rdo;夏明朗莫名其妙。陸臻看着他，慢慢微笑，笑容卻有些冷，那是最深刻的絕望，異常憤怒：&ldo;對不起，我們說的不是同一件事。&rdo;他固執地從夏明朗的鉗制之下掙脫出來，裸露的皮膚相摩擦時仍然有心醉的感覺。陸臻很無奈，男人的身體還真是沒什麼節操的東西，他的皮膚已經認熟了人，會記得好一陣。夏明朗目瞪口呆地沉默，手上失了力道讓陸臻輕易就可得逃脫。他沒有想過會被拒絕，陸臻不是這種人，他不玩心機也不玩花樣。他可能會覺得被耍了，被欺負了，會生氣，會憤怒，會回頭讨回他的公道，可是隻要他想要，他還是會要。那一刻，當他抱緊他，他沒有推開，他以為那就是結果，怎麼可能還會有反複？&ldo;陸臻！&rdo;夏明朗忽然低吼，鎖手鎖喉鎖住他每一個關節。&ldo;夏明朗！&rdo;陸臻大怒。&ldo;我不能反悔嗎？我現在後悔不行了嗎？&rdo;夏明朗幾乎氣急敗壞：&ldo;我不能犯錯嗎？你就這麼狠？&rdo;&ldo;我，我……&rdo;陸臻一下子就啞了，喉嚨口幹得一塌糊塗，心髒狂跳。&ldo;你确定，你在說什麼……&rdo;他小心地試探：&ldo;我，我要我們在一起，我是說，要在一起，你要承認我，我們兩個……&rdo;&ldo;對，就這樣，我們會在一起，我跟你在一起。&rdo;夏明朗迅速地捕捉到問題的關鍵，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平靜，或者就會更可信。&ldo;可是，你當時不是……&rdo;&ldo;我後悔了。&rdo;夏明朗打斷他，漆黑如墨的眼一眨不眨牢牢盯住陸臻的：&ldo;如果說，我覺得那是一個錯誤，你願意跟我一起糾正它嗎？&rdo;&ldo;我願意！&rdo;陸臻脫口而出，他回答得太快，以至于夏明朗幾乎不能相信，遲疑地又問了一遍：&ldo;真的？&rdo;&ldo;我願意啊，我，我願意的。&rdo;陸臻好像生怕夏明朗沒聽清，說完一遍馬上又重複，他忽然笑起來，眼睛閃閃發亮：&ldo;你要我說幾遍？我可以繼續說下去，真的。&rdo;夏明朗的手指撫過陸臻明亮的帶笑的眼，有些恍惚。沒有想過，像我這麼個破破爛爛的家夥居然能讓你這麼開心，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還有什麼理由去拒絕？就算将來你會後悔，就算相對會成怨，至少，你現在很快樂……我現在也很快樂！&ldo;以後，就不能反悔了。&rdo;陸臻笑眯了眼睛：&ldo;如果我反悔，你會殺了我嗎？&rdo;&ldo;當然，不會！&rdo;夏明朗看着他的眼睛：&ldo;告訴我，為什麼是我，你選了我，為什麼？&rdo;&ldo;你的頭腦吸引我的頭腦，你的身體吸引我的身體。如果這都不算愛，那是什麼？生命是一個漫長的旅程，兩個人一起走，才會更快樂。&rdo;陸臻眨着眼，纖長的睫毛像飛羽，烏濃的笑眼。&ldo;但我永遠不能給你一個家。&rdo;夏明朗眼中有傷痛。&ldo;那又怎麼樣？我也不能娶你當老婆啊？我們誰都不欠誰的。&rdo;陸臻固執地翹起嘴角，像平常時分那樣，自信而清爽的笑容：&ldo;知道嗎？當時我躺在醫院裡，一天下了四次病危通知，那時候我也覺得要撐不下去了，可是又想，萬一你還活着，我倒死了，那怎麼辦？你該多傷心，我舍不得！後來，都以為你死了，我也以為你死了，那時是真後悔啊，後悔沒早點跟你說，要不然回憶也不會隻有10分鐘這麼少。這種滋味一次就夠了，我不能再錯過任何事。那種遺憾和後悔的味道我不想再嘗第二遍。所以，我沒有辦法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那些話你從來沒有說過，然後，我們就各自分散，像以前那樣活着，然後，再等到下一個生離死别的時刻，痛哭着後悔，後悔為什麼應該要說的話，不肯早點說，本該要做的事沒有早點做！我不能！！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浮塵。&rdo;&ldo;是我的錯。&rdo;夏明朗道。&ldo;沒有，還好，真的，還可以！&rdo;陸臻着急安慰，但情急中找不到詞。&ldo;你太縱容我了。&rdo;&ldo;我能理解。&rdo;陸臻非常肯定地說，斬釘截鐵。&ldo;你能理解？&rdo;夏明朗訝然&ldo;要改變活了半輩子的觀念是很難的，有很多人都轉不過來，我真的能理解，我不怪你的，沒有怪過，但是現在……&rdo;陸臻把手臂圈到夏明朗背上，用力抱緊：&ldo;現在我真高興你也能理解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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