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性德已經此時已經顧不上他,這是完全陌生的體驗,渾然不知道如何應對,隻覺全部神志都不受控制了,隻專心的,全心全意的面對這痛楚。背上,所有的傷口,位置,深淺……變得前所未有的明晰,除此之外四肢百骸都離他遠去了。&ldo;好痛!&rdo;性德終于呻吟出聲,他本來就不是耐痛的人,他以前不叫,不過是因為真的不痛。&ldo;這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rdo;封遂急得跳腳,但也知道這個時候再不能碰到傷口,更不敢去抱他。對于普通的人工智能體來說,疼痛會降低他們的戰鬥力,行動變得遲緩,對傷害更敏感,而思維也變得錯亂,可是對于性德,這一切的副作用産生之後,更多的情緒浮出來:脆弱、無助、暴躁……封遂看他痛楚,隻覺得自己也疼得要裂開似的,看一看性德,又看一看抛在床邊的長劍,終于把心一橫,揮劍割開性德的脖頸。性德尚在驚濤駭浪裡沉浮,隻覺得&ldo;叭&rdo;的一聲,像是腦子裡某根弦一下子斷開,眼中朦胧的事物刹時變得漆黑一片,整個人直墜入無意識的黑暗中去。等到性德再張開眼時,眼前的事物已經通通換過。原先繁華絢麗的王侯府&ldo;你是誰?&rdo;性德自問這輩子沒有這麼啰嗦過,同一個問題都快要問到十七八遍了。的确,他不是人,這幻境裡的每一個凡夫俗子都不當他是人,但這兩者,顯然是不一樣的。&ldo;哎喲!&rdo;封遂擰眉看了他一陣,竟垮了臉,擁着他哄起來:&ldo;我是誰,我這些日子也剛想出一點眉目來,總要等我想通了,才好來告訴你吧。&rdo;性德一時被他吓到,這輩子旁人看了他都驚為九天仙人,看慣了人家定眉定目的盯着他瞧,各式曲意讨好的也見了不少,但是在他面前撒嬌耍賴的還真沒幾個。那張臉近在咫尺,性德細看去,長眉修目,自有一分清朗的氣度在眉間,他不是個美人,但這世間的美人如雲,又有誰人有雙如他這般清甯明朗的眼睛,這人連舉手投足間都帶着一絲春日新生草葉的氣息。此刻他側身攬着性德的肩頭,雖是哀求耍賴的神色卻還是一付笑模樣,眼底浸透了脫不去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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