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行好事,莫問前程。當初蕭則勸她不必在乎外人說什麼,隻要堅持本心就好。如今看來,他是對的。
隻是這麼一個會開導别人的人,遇上一點事卻想不開,還要自己跋山涉水地去找他。
“誰知道他藏在哪兒了……跟鬼影子似的,也沒個蹤迹。”
沈清和歎了口氣,眼看天色漸晚,心道:“先找個客棧歇一宿,明天去幽冥會的堂口問一問吧。”
提起幽冥會,江湖中人的态度都有些敬畏,卻又帶着三分佩服。
這個組織成立已久,是一個中立的懸賞組織。無論白道還是**上的人,都可以在這裡發布任務。很多名門正派管不了的事,幽冥會卻可以代為解決。
這裡的刺客隻有編号,不問姓名來曆。不少老江湖會在這裡接任務,拿人錢财,為人消災。
幽冥會在各大城鎮都有堂口,僞裝成尋常酒肆的模樣,所在都很隐蔽。若是有普通客人誤入,老闆便将他們打發出去。在外人看來,這些酒肆一天到晚都沒什麼生意,實則做成一單買賣就夠過大半年。
當年蕭則就經常混迹在幽冥會中尋找合适的任務,不但替人打抱不平,還可以順便賺點錢花。他在銅鑼山下跟沈清和相遇的那一回,就是接了幽冥會的懸賞。
嶽陽派的劍客朱子新經過銅鑼山下,被盜匪圍攻,力戰不敵,死在了他們手上。他的未婚妻得知了這個噩耗,十分悲痛。她自知能力有限,無法為愛人報仇,便想到了幽冥會。
她出了二百兩白銀懸賞劉三通的人頭,并要求取回朱子新的七星劍。朱子新在年輕一輩中武功不算弱,尚且鬥不過那些盜匪,這錢顯然是不好賺的。
任務挂了小半年,一直沒人肯接。後來蕭則翻到了這個懸賞,感歎道:“朱子新……我記得這人的名聲不錯,很講義氣,怎麼就死在這些小人手裡了?”
堂口的孫老闆百無聊賴地靠在櫃台上,随手撥着算盤珠,道:“誰說不是呢。”
蕭則道:“這任務給我吧。”
孫老闆擡眼看他,道:“那幫土匪慣用些撒石灰、放暗箭之類的下三濫手段,論武功他們十個也打不過你一個,但論心眼兒你可未必是他們的對手。别人都嫌棘手,你要一個人去?”
蕭則道:“先去探探路再說。”
孫老闆有些擔心,說:“你可想好了。”
蕭則淡淡道:“銅鑼山的土匪作威作福那麼多年,若是不管,還會有人受害。我奉師命出來行走江湖,就是要管這等閑事,何況還有這麼多錢賺呢。”
孫老闆笑了,說:“好罷,那就祝你旗開得勝,平安歸來。”
那天蕭則的運氣不錯,他原本想先探一探盜匪的虛實,卻沒想到遇上了來剿匪的另一路人。
那一行人中,有個小姑娘江湖經驗雖然淺,劍法卻很不錯,一看架勢就受過名師指點。和她一起來的那個靳師兄,武功比她還要高一些,人也穩重的多。
有了這兩個人幫忙,蕭則沒費太大力氣就拿到了劉三通的首級,還把其他盜匪也一并除掉了。
那姓沈的小丫頭不服氣,上山來要分一份錢。她确實出了不少力,蕭則便默許了她跟着自己,讓她背了一大包袱财物下山去了。
蕭則不是那種會憐香惜玉的人,不會因為對方是個女孩子,就對她格外容讓。
然而他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她。她的鬓發烏黑,戴着一根有些舊了的梅花發簪。回想起來,他也曾經送給人一根這樣的簪子。
那天是上元燈會,他撿到了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裳,手裡拿着一碗糖水,腦袋上梳着兩個小圓髻。
蕭則沒跟女孩子打過交道,随便說了幾句就惹得她哭的地動山搖。蕭則束手無策,隻好破費給她買了根簪子,哄她安靜下來。
那天的夜市繁華,煙火很好看。小姑娘坐在他身邊,像個小跟班,又乖又可愛。蕭則的心情不可思議地溫柔起來,頭一次覺得,能被人依靠是件很愉快的事。
在那之後的很多年,蕭則時常會在夢裡回憶起那天晚上的情形,他一直後悔,為什麼沒問那個小姑娘叫什麼名字。
有一次他甚至已經問了出來,焰火炸裂在遠處,掩蓋了她回答的聲音。
我叫蕭則,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
他睜開眼,看到的是空蕩蕩的床頂。他有些遺憾,他和那個有趣的小姑娘,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遇見了。
卻沒想到十多年過去了,他又一次看到了那支并蒂梅花。
同樣是在昆侖山下,當年的小女孩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會是她麼?
蕭則平生沒對女孩子動過心思。在銅鑼山下見過面後,破天荒地對沈清和留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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