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硯進入房間。目光被桌上淩亂的化妝品和椅子上散亂的衣裙所吸引。這些東西都是所謂的快品牌,顧名思義就是便宜到扔了也不可惜的品牌。隻是因為穿戴的人硬件無可挑剔,才襯托出衣物的氣質來。
想來她的舅舅許嵩作為承包商,應該經濟條件很好。時檸母親的穿戴也是養尊處優,可是時檸自己似乎過的很窘迫。
宋之硯想到那一次時檸部門聚會,他擔心時檸的安全,開車根據定位去了時檸租住的地方。那個院落破敗到像是踢一腳就會倒掉。再聯想到時檸說自己半工半讀用了好久才大學畢業,他可以肯定的推斷,時檸與家人徹底斷了關系。
他走到冰箱前,低頭拿起那雙白球鞋時,目光掃過酒店的迷你吧台。那裡一般會放着小瓶裝的酒水,價格極貴,酒極陳舊,一般人是無人問津的。可是眼前的幾隻小玻璃瓶,無一例外都是空空如也。
宋之硯神色一凜直起腰。他再次拿起每個酒瓶确認,餘光随之掃到桌面上,是的,那裡不光有化妝品,還有一小瓶藥物。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走過去拿起藥瓶仔細看。不是他熟悉的常用藥,他拿出手機查詢,竟然是一種處方抗抑郁的藥物。
宋之硯的心被蜿蜒而上的涼意包裹。他知道時檸有苦澀的童年,也知道這些年她過的艱難,可是沒有想到她要獨自面對這樣的境況。
他放下藥瓶,拿起那雙嶄新的小白鞋。不敢再轉身看那房間,徑直出了門。
下到大堂時,正趕上賓客和新人合影。亂糟糟的人群中,宋之硯看到那個穿藕荷色旗袍的身影。
隻見時檸的母親與舅舅正興緻勃勃的拉着新人拍照。自己照完了一圈,許嵩還拿帶着一尺多長鏡頭的相機撅着幫别人拍。兩人臉上的神情就似自己家閨女出嫁一般。
宋之硯面沉如水快速穿過人群,一進那件休息室,時檸已經像小貓一樣翹首以盼了。
面對這樣的一雙眼睛,宋之硯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他半跪在她跟前,把那雙鞋放在她腳邊,輕輕叮囑說:“我回房間去收拾東西,你也把行李收好,咱們一起坐飛機回博平去。”
昨晚宋之硯的飛機晚點,幾乎半夜才到。他怕早上遲到。直接來了郊外的酒店入住。現在看來,倒是方便帶着時檸一起啟程了。
”飛機?”時檸猶豫了一下問:“我買了下午的高鐵,現在退掉要扣20%的手續費。要不……還是我自己坐高鐵回去。師兄,我真的沒事了。”
宋之硯擡頭看着她的眼睛,彎了彎唇角說:“高鐵也好,坐着更舒服。我看看還能不能訂上那趟車的票。”
時檸似是見了糖的孩子,臉上還繃着,隻是大眼睛裡溢出喜悅來。她使勁點點頭,踩上鞋子就要走。
宋之硯又叫住她說:“出門往右,去另一邊的電梯。這邊大堂裡有好多人照相。”
時檸一聽立刻明白,師兄是怕她撞上賓客會尴尬。
她自然不知道宋之硯的另一層意思,他不想時檸看到自己母親和舅舅若無其事的樣子。什麼樣的母親才會在自己親生女兒暈倒後,還一派怡然的參加不相幹人的婚禮?
兩人在電梯口分道揚镳,宋之硯回了自己的房間。
昨夜入住已經很晚了,其實他的行李還沒有拆開。宋之硯換了休閑的衣服,把洗手間裡的用品整理好,最後來到吧台。
面前是大大小小的藥瓶,他按照劑量倒出來放在手心,這些藥丸讓他再次想起時檸服的藥。
自己從生病以來父母日夜陪伴,噓寒問暖,可是時檸被失眠的痛苦侵蝕的時候,誰又會去安慰她。
他捏了捏眉心,突然覺得很疲憊。咽下苦澀的藥片,宋之硯控制自己的情緒開始訂票。今天是長假前最後一天,高鐵票很搶手。目前隻有特等艙有票。宋之硯定了兩張相臨座位的票,拉上行李箱下樓來。
時檸是女孩子,東西多動作慢,此刻還沒有出現。宋之硯自己到了前台結賬。
他先是結了自己房間,等待辦手續的時候,他拿着信用卡,用一角輕輕磕在大理石櫃台上。眼前又出現了那幾個空酒瓶。
“不好意思……”宋之硯叫住服務員問:“請問401是哪一家簽單?”
小姑娘趕忙低頭查,敲了一會電腦答:“是段先生,客人舉辦婚禮,包了幾間房一起結賬。”
果然不出所料。宋之硯再次遞上自己的信用卡說:“把這間房也一起結了吧。”
服務員答應着,再次埋頭電腦中。
宋之硯輕敲台面,心裡松了一口氣。
他推斷時檸因為對郊區不熟悉,沒有辦法買到酒,失眠的時候隻好開了房間裡的酒水。房間内的酒水消費在結賬的時候會顯示出來。這雖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南淮地方小,圈子窄,聯想到時檸暈倒在婚禮上,很容易被以訛傳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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