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洩。黑發,垂落在瘦削纖細的肩頭,像是最上乘的黑色綢緞,長達腰際,卻又擋不住那白皙的膚色,膚白的女子皇室太多,不足為奇,隻是她的肌膚的白皙,帶着微微的涼意。這光景,神秘又誘人,即使不曾見到女子面貌,也覺得驚豔獨特。沉默,像是死寂,房間的火藥味還未消退,突然就結束,更顯得突兀。南烈羲的眼底蓦地劃過一抹詭谲顔色,他輕輕翻過少女嬌軀,把她抱在懷中,讓她的螓首輕輕靠在自己溫熱胸前。少女沒有掙紮,沒有反抗,像是乖巧的懶貓兒一般,她緊緊閉着眼眸,淡淡燭光落在那張蒼白小臉上,為她增添幾分柔和安谧。“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等她醒來我會讓她親自去睿王府登門謝罪。”南烈羲的嗓音依舊低沉,不過聽來卻已經是最大的讓步,軒轅睿也覺得此事不會這麼簡單,就在他将目光重新定在南烈羲身上那一瞬間,他的眼底迎來一片驚痛。跟韓王歡愛的淋漓暢快,現在柔若無骨像是貓兒一般偎貼在男人胸懷前沉沉昏睡的女子——居然是她。她的身上,未着寸縷,如果沒有韓王的袍子遮掩,她幾乎就是以女子最妖娆也最迷人的姿态,跟坊間娼妓毫無區别。“她累極了。”黑眸深斂,南烈羲的俊顔上藏着難解的幽光,他的笑浮現在寡情的薄唇,不刻意,仿佛那便是他天生猖狂邪惡模樣。他的話,用意很深。軒轅睿站在十步開外的距離,他的臉色陰測測,怒意在胸口熾熱沸騰,他冷哼一聲,甩手而去。“明日若見不到她,蓄意謀殺這樁罪,韓王一起擔!”南烈羲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沉聲道。“齊柬,送睿王爺!”齊柬答應道,掩上房門,偌大的房間,再度隻剩下他們彼此。俊美男子的長指,輕輕滑過微涼的女子芙頰,在她眼角稍稍停留,那裡,是很淺很淺的淚痕。她不能碰酒。觸碰她的脈搏,已經有輕微徐亂,她緊閉眼眸不是假裝,她的臉色蒼白也并非見到命定良人,而是——“這個遊戲,越來越有趣了,你說呢?”南烈羲湊近她的耳邊,微微眯起黑眸,不讓陰沉過分明顯。懷中的女子沒有任何回應,他嘴角笑意更深,右臂用力,環着的力道更大一分,兩人赤裸的身子貼的更緊,不留一分間隙。此刻,他熱的像火,而她,冷的像冰。049把衣裳脫了他撥開她頰邊的散發,她睡熟的模樣好憨柔,仍是純真無邪,卻多了分沉默的纖靜,這樣的她,似乎比較符合她的原來面貌——琥珀。那類的玩意兒,沒有抵抗,沒有掙紮,沒有尖刺,沒有棱角。就像是大自然天生的一顆琥珀,沒有珍珠光潔圓潤,沒有金銀富貴閃耀,沒有翠玉明亮通透,但,琥珀也有她柔和璀璨的魅力。她是最上好的祭品,勇敢又固執,美麗纖弱且單純善良,适宜填補他心中因為仇恨而難以餍足的饑渴。昏黃的燭光,打在南烈羲俊美無雙容顔之上,他坐在床邊,黑眸冷沉肅殺,嘴角揚起的笑意詭異又嗜血,像極了孤獨又冷血的妖物。翌日。“你不怕酒要了你的命?”琥珀醒來,第一眼看到的男人便是南烈羲,他的黑眸定在她的身上,看不出是喜是怒。昨夜發生了什麼,她卻記得支離破碎,她是吞了止疼藥丸,然後——原來,她從娘胎裡就帶出來的心悸,碰不得太多酒,因為不太發作,也無人在意。她險些,葬送自己的性命。“酒,原來真是穿腸毒藥……”她淡淡一笑,眼底卻還是淡淡的涼。人人都這麼說,原來對于她,是真的。清水美眸直直望向那個陰沉的男子,琥珀的心卻不受控制顫抖着,緊緊咬着唇兒,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南烈羲的眸子,斂去了熾熱深沉,目光如炬,看透她心中所想,隻是不冷不熱地說了句。“今天暫時放過你。”不敢置信他的仁慈,琥珀的眼底滿滿當當盡是狐疑,南烈羲回過頭來看她,笑意涼薄。“怎麼,很失望?”她搖頭,他的傲慢和冷酷總是容易傷人心,她知道她在他眼底的身份,是最卑劣不堪,自然也不奢望他能說出什麼好話。他的視線掠過這個少女,她半坐着,以絲被遮擋雪白胸前豐盈,垂着眸子,順從嬌美。他的眼底劃過一抹火光,昨夜的欲望,仿佛就要重生熾燃起來。他的笑意,突然變冷,陰沉的俊顔更讓人心生敬畏。“穿好衣裳。”她深深呼吸,默默點頭。南烈羲冷眼旁觀她的動作,面無表情,補了一句。“去睿王府負荊請罪。”琥珀系上了胸前衣帶,她早已顧不得少女的羞赧,即使她對南烈羲還有抵觸,即使這是一條萬劫不複的路,她也隻能硬着頭皮走下去。她擡起眉眼,望着這個殘忍卻又俊美的男子,輕輕問了聲。“這麼快?”“皇帝跟軒轅睿是同胞兄弟,自然不會駁他的情,他答應我保住你的命,卻也同意軒轅睿問個清楚。而睿王妃小産也确有其事,鬧得滿城皆知,早點了斷最好。你興許會覺得此行萬分委屈——”南烈羲言辭之間,已然有些不耐,雖然昨夜沒讓軒轅睿讨了個多大的便宜,卻很難縱容他的私自闖入,若他不是皇帝親兄弟,早就該死了。這般想着,他的眸子閃過一抹諱莫如深的情緒,讓他周身的陰暗,頓時洶湧而出。南烈羲的言下之意,她聽得清楚,她登門緻歉是少不了的,但在他看來也不過是過場戲,一種形式罷了。是啊,這個世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他冷冷瞥了一眼,背過身去。“這一路上,好好想想你要怎麼跟他說。”“我明白。”琥珀低頭,臉色白了白,朝着韓王微微欠了個身,這是她重生的最後一個機會,唯有推翻她耿耿于懷的身份,她才能活下去。睿王府門前。一座桃紅色的輕轎,由四個轎夫擡着,緩緩停靠在路旁。一隻纖纖素手撩起門簾,卻是帶着長長的黑色皮質護手,顯得獨特又英氣,少女走出轎子,容貌美麗,她一身銀色袍子,披着白色披風,黑發挽着樣式簡單的發髻,一隻素面蝴蝶花銀钗在青絲之中閃閃發光。她左手懷抱着精緻的木盒,小臉上沒有任何笑意,盈盈走入其中。“來了來了!人來了!”有好事的下人,在一旁讓開路,還不忘交頭接耳,早就有風聲說過那個毒辣的丫頭要回來謝罪,倒是人人都被她這個氣勢給吓壞了。“這還是那個丫鬟嗎?怎麼跟變了個人似得……”總管都停下腳步,有些納悶。她還未走入大廳,已然在長廊,看到那個人了。軒轅睿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手中持着的書卷,緩緩攥緊,他停步,默默回頭看她。琥珀也迎上他審視的目光,希望在他眼眸之中看到深深的怨恨和憤怒,這樣的話,或許要好過一些。“睿王爺早。”她的嘴角,緩緩綻放一朵笑花,模樣更顯得嬌弱清純。軒轅睿微微眯起黑眸,打量着她,眼前卻浮現她身無一物緊貼在南烈羲身邊的旖旎畫面,他的臉色鐵青,下颚緊繃着。琥珀的笑容,無聲收斂,淡淡呢喃。“還在生氣啊……”他溫和的眸子之内卻隻剩下一片清冷,盯着她看,質問道:“你還堅持自己是上官琥珀?!”“不。”她輕搖螓首,眼神清澈,“我是韓王的侍妾。”“你之前做的一切,都是韓王主使的?”軒轅睿一臉狐疑,卻還是沉着冷靜問下去。聞言,琥珀的眉頭舒展開來,說的輕描淡寫。“不,是我任意妄為胡鬧的。”這個少女越是笑靥如花,就越是讓軒轅睿想起她孤獨冰冷的背影,想起第一面,她咬牙也不讓眼淚滑落的倔強模樣。他緊緊抿着唇,危險的沉默着。琥珀的目光掃過這個優雅從容的男子,心卻已經麻木了,她的嗓音輕柔,除了少女原本的嬌嗔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如果能夠離間睿王爺和睿王妃的感情,自然最好,不過我失敗了。睿王爺卻千方百計想要把我搜出來,給我帶一個罪人的頭銜,是半條活路都不給我走,還鬧到了刑場,韓王雖然不苟同我去闖禍,也隻能讓手下救出了我,可惜事情卻鬧得更大了。”“你以為這些話,我會相信麼?”軒轅睿的眉頭緊緊皺起,她的解釋貌似流暢通順,要想細細推敲,也不是毫無疑點。就算她天性是那麼無理取鬧,那麼目的呢?她為何要僞裝成上官琥珀,離間他們夫妻?!“我隻是說出實情而已,至于信不信,那是睿王爺的事了。”她的眼底蓦地浮上一層陰霾,濃的化不開,她的冷漠在她的身上,變成了他無法下手的尖刺。她此刻,就像是一朵驕傲卻又美麗的玫瑰,讓他突然,心情複雜。“告訴我,你的同夥在哪裡?”他眸光一閃,一把扼住她的手腕,手心卻包覆着毫無生命的皮質手套,無法握住她的脈搏。她的一切都是假的?!那麼她身上的那些傷痕,也是僞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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