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月他們在大山裡過了一夜。
因為宋曉曉堅持不去京城,她說她要留在大山裡到終老。
林七月執意要和宋曉曉一起睡。
母女兩人都睡不着。
“阿娘,你不想報仇雪恨嗎?”
宋曉曉身子有些抖,但她說:
“綁架我們的是姜國奸細,林琅,你的親生父親,奪回被姜國占領的城池,将他們趕出了咱們的國界,斬殺了無數姜國将士,他已經為我們報了仇……”
說到後面,宋曉曉頭又開始隐隐作痛。
林七月并沒有放棄:“阿娘,那次綁架案,是被定性為姜國奸細所為,但也有人說,事實并非如此,是有人借姜國奸細之名,将你們綁架,并且撕票,目的摧毀父親的信念,讓父親打敗仗。”
這是林七月的猜測。
宋曉曉有些迷惘:“這樣嗎?不是姜國奸細嗎?”
随即她又很肯定的語氣:“不,是你們弄錯了!綁架我們的是姜國奸細!阿娘有偷聽到他們說話!”
林七月深吸一口氣。
阿娘有被綁架的記憶,太好了!
“阿娘,你能将綁架事件和我詳細說一遍嗎?”
即便是聽到阿娘肯定是姜國奸細,林七月還是想知道一些細節。
宋詞是京城名師,他是聰明睿智的,他覺得綁架案不一定是姜國奸細,肯定有他的理由。
她曾經答應了宋詞,會去複查當年的綁架案,她不會食言。
當年參與綁架案的歹徒,以及綁架案的人質,全部都死了。
死無對證。
隻是從現場收集到的一些物證,以及四五具死了的姜國奸細屍體,便定性了綁架案是姜國奸細所為。
現在,宋曉曉還活着,她是唯一活着的人質。
事情真相隻能從她身上破解。
哪怕是她認定綁架他們的是姜國奸細。
但林七月還是想知道一些細節。
宋曉曉雖然頭痛,但她還是點點頭。
“有些片段我還沒有完全記起。”
“但阿娘記得的,都告訴你。”
宋曉曉不回京城的原因,一是她覺得她已經改嫁,無臉見京城的那些熟人,更無臉回将軍府,她沒有勇氣面對林琅送給她的那些舊物。
另一方面,腦海中關于綁架案斷斷續續的回憶,一直在折磨她。
不是她不想報仇,是因為這仇不太好報。
她知道當年他們為什麼會被綁架。
是姜國的奸細綁架了他們,又将他們撕票,殺死了所有的人,單獨留下她,要帶她去北疆邊關威脅林琅投降。
她偷聽到了他們說話,知道他們目的後,她就決定去死,她知道她不能被他們帶到北疆邊境,更不能用她來威脅林琅。
她不想林琅做抉擇。
無論林琅做哪一種選擇,他都必定是痛苦不堪的,也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如果林琅不選擇她,而選擇效忠,那些人肯定會當着林琅的面折辱她,甚至會挑出她肚子裡未成型的孩子。
這對林琅會是緻命的打擊,他可能活不下去。
如果林琅選擇了她,選擇了背叛國家,林琅就會變成千古罪人,她也會看不起他,他們兩人都活不下去。
所以,她想盡一切辦法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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