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路明非敲響了雕花的紅木門。
“請進。”
裡面傳出來一個男聲,聲音低沉厚實,像是醇厚的美酒,散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路明非握住鍍了金漆的把手推門而入,一股混雜油墨香、茶香、沉木香的氣味撲面而來,裡面是一張寬大的橡木桌,桌上擺放了精美的茶具,校長隔着桌子和他對視,隻一眼,路明非便感受到那成套灰色西服下如潮湧般的力量,這是一個遠超凱撒、楚子航等人的強者。
“校長好。”路明非微笑着打了聲招呼。
“坐。”昂熱校長語氣溫和,表情像是見到了許久未見的晚輩成才後的欣慰。
“上好的大吉嶺二号紅茶。”昂熱校長仔細地洗茶、清洗茶具、擺杯、添茶,每一道茶藝工序都無可挑剔,他像是一位經驗豐厚的茶藝師,舉手投足間宛若藝術,“嘗一嘗。”
他為路明非面前的白色骨瓷杯裡添上了熱茶。
白色的骨瓷杯裡,是泛着金色光暈的茶,冒着熱氣,旁邊的骨瓷小碟裡,是灑了點玫瑰露的松餅。
路明非端起骨瓷杯輕輕嘗了一口,濃郁的茶香在口齒間四溢,确實是好茶,連他這種對茶沒有概念的人都能品得出來。
他左右掃視了一圈,校長辦公室很大,連通一二樓的中央天井上嵌着磨砂玻璃,所以辦公室的光線出奇的好,兩旁是一排排高到頂着天花闆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泛黃的古老書籍,書架下還擺着木制樓梯,想來是方便取書用的,看樓梯上的褪色痕迹,顯然經常被使用,牆壁上挂着精美的油畫,在下午的陽光下反射出古老的韻味。
“來到學院後感覺如何?”昂熱校長關切地問。
“蠻好的,這裡的人都挺……”路明非在腦海中搜索了半天詞庫,愣是沒找到合适的形容詞。
“都挺瘋的是吧。”校長接下了他的話,好像在他眼裡瘋是一個很正面的誇獎一樣。
“其實天才和瘋子這種形容往往都會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校長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卡塞爾學院一直秉承這樣的招生理念,沒被罵過瘋子的人不是天才,所以我們招收的學生們看起來都有點瘋狂。”
我覺得我應該不瘋吧,路明非在心裡吐槽,但一想自己從進校到現在,還真就沒看見過幾個正經人,面癱暴力男、中二狂二代、神經紅發女、戲精大七生……卧槽,好像還真沒幾個正常人,這麼看來自己好像也不是什麼正經人,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路明非還是個異世界外星人,卡塞爾學院确實做到了精準招生。
“你也是其中的天才之一。”昂熱校長笑着從辦公桌下的抽屜裡拿出一疊照片放在桌上推到路明非面前。
“這是……”路明非拿起照片,照片上記錄着路明非的成長曆程,每一年都會有好幾張,直到他12歲。
“這是你父母當年留在我這的照片,他們和我是很多年的朋友了,聰明、睿智或許也不足以形容他們,你的父母是真正的天才。”昂熱校長說得很慢,他品着茶,等待路明非看完照片。
照片上的畫面,又把路明非帶回了那個有個小花園的小别墅,那裡也曾是幸福的三口之家。他沉沉地吐了口氣。
“這些照片就是專門留給你的。”昂熱校長的表情像是個慈祥的爺爺看孫子一樣,“你的父母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你會來到我的辦公室,陪我這個老家夥喝杯茶。”
“你的出生就已經注定了你絕不平凡。”昂熱十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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